如一把冰刀直穿心髒,言小諾聽到他這句話感覺渾身上下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從心口流血的地方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痛感,浸透四肢百骸。
她望著他,淒然問道:“我折磨你?”
墨西玦的手拉住了她的,對她說道:“跟我回去,程子琰在外麵。”
言小諾奮力要掙脫他的手,說道:“我不會回去的!我不會任由你傷害我的孩子!”
墨西玦眸光一亮,如鬼火一樣,“我沒有要傷害你的孩子!倒是你,躲在這裏是想對我說明什麼?”
言小諾震驚地望著他,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墨西玦,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我害怕你。”
“怕我?”墨西玦冷冷一笑,“是恨不得我死掉,再也不用糾纏你吧?”
言小諾豁然抬頭,說道:“墨西玦我不該恨你嗎?”
她的眼淚一顆一顆地流了下來,滴在他的傷口上,痛得他身軀一顫。
墨西玦的語氣軟了下來,對她說道:“言小諾,你聽我說,你吃了程子琰的藥,但是藥性會反噬到你身上,程子琰就在外麵,他一定會保住你!”
說著,言小諾就被墨西玦拉著往外走。
“墨西玦你放開我!”言小諾不顧一切地喊道,“你又要把我騙回去嗎?然後叫人送來墮胎藥?”
墨西玦猛然回頭,冷冷地看著她,“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什麼時候叫人給你送墮胎藥?”
言小諾咬著嘴唇,渾身上下都在哆嗦,說道:“你讓靳鳳英送來的飯菜?”
墨西玦冷笑:“沒有!你相信一個想殺你的人,都不相信我?”
宛如一個晴天霹靂,言小諾頓時明白了過來。
如果墨西玦想害她的孩子,在那個荒野的小屋裏她的孩子就沒了。
她被算計了。
沒等言小諾說話,墨西玦就把言小諾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前,聲音中充滿了冷漠和痛心:“言小諾,我隻問你,你愛過我沒有?哪怕隻有一瞬間,隻有一點點!”
言小諾不答反問:“那你呢?你有愛過我嗎?”
“有!”墨西玦毫不猶豫地說道,“墨西玦愛言小諾,一生一世,至死不悔!”
隻是這一句話分量太重,汪洋大海都不及這句話的一分一毫。而他的目光灼熱得嚇人,卻沒有任何的雜質。
“我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你!”墨西玦繼續說道,“可你呢?你除了跑還會什麼?”
言小諾咬著嘴唇,任由淚水模糊雙眼,她說道:“墨西玦,我除了離開,還有什麼辦法?”
一句話就把墨西玦心中那激蕩的感情澆得冷透。
那種暈眩的感覺再一次襲來,墨西玦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言小諾的肩膀上。
言小諾嚇壞了,連忙抱住了他,隻聽到他在她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你別走,以後,我會補償你一個你想要的人生。”
她頓時愣住了,渾身顫抖起來,像是風中無依無靠的落葉,她忽然叫道:“墨西玦!墨西玦你這個混蛋!”
而墨西玦卻再也聽不到什麼,他昏迷了過去。
程子琰終究是放心不下,沿著小路來找他們,當他看到路上的血跡的時候,便心知不好。
憑著阿煜教給他的追蹤術,他找到了言小諾。
確切地說,他看到言小諾的時候,言小諾正背著墨西玦一步步地往前走。
程子琰嚇壞了,連忙過去扶住了墨西玦,對言小諾怒斥道:“他瘋了你也瘋了?你是孕婦,怎麼能背著他?”
言小諾苦笑:“我不能丟下他不管,在這裏多待一秒,他就多一份危險。”
程子琰抿了抿嘴,對言小諾說道:“把藥箱裏麵的那顆紫色藥丸給他吃下,有多少吃多少。”
言小諾立刻照做,跟著程子琰往玫瑰花海的外麵走去,她焦急地問道:“程叔叔,他不會有事吧?”
程子琰搖了搖頭,把墨西玦放在後座上,對言小諾說道:“憂兒回城堡準備了,你看著他,我來開車。”
墨西玦的頭放在言小諾的腿上,他手上的傷口雖然被程子琰處理過,奈何時間有限,隻是簡單的處理而已。
厚厚的雪白的紗布上,有血色洇出。
言小諾隻覺得心裏痛極了,下意識地緊緊抱住墨西玦,他的臉色白得像紙一樣,平時均勻而悠長的呼吸,此刻她幾乎感知不到。
程子琰從後視鏡中看到了這一幕,輕聲地說道:“小諾,這段時間,你們兩個都折騰得夠了,你覺得這樣能解決什麼事?”
言小諾語凝。
“試著放過自己,好好地過日子。”程子琰繼續說道,“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言小諾低下頭,纖細的手指上還有墨西玦的血,她把墨西玦抱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