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們立刻消聲,陪著笑容地走了,心想墨西玦如果是那雷霆風暴,那這位市長顯然就是綿裏藏針,哪一個都惹不起,他們這些小角色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比較好。
付先生見那些如同水蛭一樣的媒體們終於離開了,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上了電梯。
下電梯之後,他遇到了滿臉愁容的璿璣夫人,親切地打了個招呼:“小璿。”
璿璣夫人一見是付先生,就換上了甜美的笑容,語氣自然又熱絡了好幾分:“付叔叔。”
付先生點點頭,輕聲問道:“阿玦在麼?我剛剛從樓下上來,那些媒體們灰頭土臉地走了,好像阿玦的心情特別差。”
被自己心愛的女人那樣打擊,他心情能好就怪事了。
想到剛才差點場麵失控的新聞發布會,璿璣夫人隻覺得一個頭五個大,她歎了一口氣說道:“剛才差點拿麥克風砸記者,要不是我在一邊打岔,今天指不定要出什麼大亂子。”
付先生目瞪口呆,墨西玦雖然是脾氣不好,但是在大的場合麵前一向都是沉穩持重,怎麼會情緒失控到這種地步。
璿璣夫人輕聲地問付先生:“付叔叔,您過來有事麼?”
付先生歎了一口氣,說道:“都是我教女無方,這給你們捅了這麼大的簍子,我父親已經禁足了她,她媽媽在一旁守著她,我來這裏,跟阿玦道個歉。”
璿璣夫人聽付先生解釋得這麼仔細,再大的抱怨也已經氣消了,她輕聲細語地勸著付先生:“付叔叔,現在這個情況,還是別去了,我怕他沒個好臉色,連累您也受委屈。”頓了頓,說道,“您的來意我已經清楚了,我會等他氣消了,跟他說的。”
付先生想了想,知道璿璣夫人做事一向都是個靠譜的,心裏也放下了心,但是還是說道:“小璿,真是謝謝你,阿玦那邊,還請你多多地勸和,希望他不要惱了我們才好。”
璿璣夫人點點頭,說道:“您放心,我知道輕重。”
付先生這才放下了心,跟璿璣夫人又說了幾句家常的問候的話,就回去了。
璿璣夫人擔心地看了一眼那緊閉的總裁辦大門,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又疲憊又無奈的表情。
恒安別墅。
言小諾燒得昏昏沉沉,自然還不知道外麵天翻地覆的情況,這幾天下來的奔波勞碌,已經徹底地耗幹了她的體力和精神,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堅強心態,隻怕早就已經倒下了。
陸霆一直寸步不離地在她身邊照顧她,此刻在廚房裏給她熬薑湯,等她醒來的時候讓她喝。
可是言小諾除了睡覺就是夢囈,眼睛都不曾睜開過,身上的高燒雖然退了,但是那張小臉依舊蒼白虛弱。
陸霆擔心得不行,醫生都請了好幾個,都說讓靜養休息。
言小諾正做著夢,夢見自己一個人站在高高的懸崖上,四周除了風聲什麼都沒有,她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外婆和墨西玦,然而除了風之外,沒有任何的回應。
突然背後一陣大力推了過來,她不知道被誰就推下了懸崖。
一個激靈,言小諾突然被嚇醒。
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雙溫和的眸子,隻聽見陸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謝天謝地,你可終於醒了。”
言小諾這才坐了起來,問道:“我睡著了?”
“你發了燒,都燒了一天了。”陸霆的眼睛裏有著難以掩飾的疲憊,說道,“我給你熬了薑湯,我過去看看。”
言小諾見他離開了房間,自己去了衛生間解決了個人問題,順便又把髒衣服換了下來,洗了個澡。
自己居然撐不住發了燒,言小諾拍了拍額頭,這次發燒她隻是睡了一天就好了?
看來心裏積壓的難過和傷心全都通過身體反應了出來,言小諾覺得清爽了許多,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原來指甲掐出來的傷痕也被清理過了。
自己跟墨西玦,應該是已經徹底地了斷了。
她不能在這樣了,她要努力地調整好心態,她還要想辦法把外婆救出來。
言小諾拿過洗發水,擠了一大把放在手心裏,迅速地洗著頭發。
沐浴結束之後,她拿吹風機把頭發給吹幹,然後換上了一套新的衣服,正對著鏡子梳理自己的頭發。
門外傳來了陸霆的聲音:“小諾,你平時的感冒藥都放在哪裏的?”
言小諾隨口回答道:“床頭櫃的抽屜裏。”
陸霆去拉開了抽屜,一看到裏麵的東西,頓時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