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都大晚上了,老太太還在街上賣菜,否則也不會出這種事情。
璿璣夫人拍了拍靳鳳英的肩膀,對她柔聲說道:“我會給你的媽媽在百貨公司安排一個好的工作,你也可以成為帝之城堡裏的高等侍女,你願意麼?”
靳鳳英睜大了眼睛,簡直有些不可置信,喃喃地問道:“可,可以嗎?”
璿璣夫人點點頭,眼睛裏充滿了同情,又繼續說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答應我了,辦好了,我就可以保你們一家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靳鳳英更加震驚了:“什麼?什麼條件?”
璿璣夫人的眼神突然間變得嚴肅起來,說道:“請你說服你的媽媽,讓她選擇私了,不要起訴言小諾。”
靳鳳英沒想到是這樣的條件,連連後退了兩步,要不是旁邊的樓梯欄杆,她差點就摔了下去,聲音中充滿了可憐:“原來,原來是讓我們不要起訴。”
“其實你們的起訴也沒有意義。”璿璣夫人跟她一點點地分析,“你們除了要支付大筆的律師費、訴訟費之外,討不到任何的好處,反而會讓你家變得更加困難,你還想你媽媽在百貨公司每個月賺那一千八百塊錢麼?”
靳鳳英的手緊緊地抓著欄杆,眼睛裏的淚水順著幹燥的皮膚流了下來,死死地咬著嘴唇。
璿璣夫人淡淡地說道:“你好好地考慮考慮。”
帝之城堡的走廊門口,璿璣夫人和靳鳳英靜靜地對立了良久,最終靳鳳英選擇了妥協。
璿璣夫人見事情辦成了,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歎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恪守承諾。”
靳鳳英胡亂地點了點頭,轉身就下了樓梯。
璿璣夫人沒看到的是,靳鳳英眼睛裏那鋒利的恨意。
有錢人就是這樣,把窮人的命視若草芥,就連自己的外婆被言小諾開車撞死了,為了言小諾的光明前途,她也要被威脅放棄為外婆討回公道的權利。
靳鳳英的指甲狠狠地掐進自己的手心,那是她從小到大,相依為命的親人
璿璣夫人對這些完全不知,可是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對維德說道:“這個侍女,你恐怕要派人盯著一些。”
維德驚訝道:“怎麼?她不肯同意麼?”
璿璣夫人說道:“她同意了,隻不過不是那麼爽快地同意罷了,朝夕相處的親人”她沉吟著說道,“總之,你多多注意,不要在這種多事之秋再因為一個小小侍女多添波折。”
維德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會注意她的。”
璿璣夫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絕美的臉上盡是疲憊之色,看著裏麵躺著的墨西玦,輕聲歎道:“二哥這病得真不是時候,自己心愛的女人看到那一幕,出事的時候二哥又不在她的身邊,真是”
維德管家何嚐不擔心,他輕聲地說道:“少爺好不容易才把言小姐追到手,還沒過幾天的好日子,又出了這種事。”頓了頓,他語氣中的擔心更加濃重了,“兩個人都是這樣驕傲又倔強,真的很難啊。”
璿璣夫人長歎一聲,隻覺得自己的頭痛得厲害,搖了搖頭,“當務之急,還是讓二哥趕緊醒過來吧,這一切都會得到解決的。”
維德管家沒有答話,擔心地看著昏迷的墨西玦,眼睛裏的憂慮越來越深。
墨西玦靜靜地躺在床上,像是沉睡的神袛一般,璿璣夫人在他的床邊,給他削著蘋果。
她削蘋果的手法純熟,一邊削著一邊低低地呢喃:“不讓言小諾失望,這可是你說過的話。”
“二哥,你要是再不醒來,言小諾可該怎麼辦呢?”
“你知不知道,她今天闖出了多大的禍事?而你卻隻能躺在床上,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
“聽說當時好多人都在圍觀,有的人還拍了視頻上傳到了網上,我剛剛打開微博看了一下,雖然公關部的孫總監已經及時地出來道了歉,可是還是鬧得沸沸揚揚的。”
“二哥,你快點醒來好不好?不然言小諾的麻煩就大了,人言可畏,你舍得讓她受到傷害麼?”
璿璣夫人說到最後,手裏的刀已經停了下來,而蘋果卻隻削了一半,長長的的蘋果皮拖到了昂貴的波斯長毛地毯上,伴隨著璿璣夫人的眼淚,一滴又一滴地滲入到地毯裏。
門外守候的維德管家也聽得淚流滿麵,他用手支住額頭,深深地閉了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