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心中何嚐不是難過百倍千倍?他幻想過無數次他們重逢的場景,卻沒有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但是他更加心痛她,如果自己早一點找到她,在她身邊保護她,又怎會是今天這種情況?
他艱難地開口,原本溫柔如春風的聲音變得生澀黯啞,“好。”
言小諾得到了他的保證,不僅沒有如釋重負,反而覺得心亂如麻,總之她整個人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的,像是虛脫了一樣。
腳下踩到了一塊鵝卵石,她一個不穩,往地上摔去。
陸霆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他離她如此的近,風撩起她鬢邊的碎發,飄在他的眉梢,少女的幽香鑽進他的鼻子,他再度伸出手,想要抿去她的碎發。
“你們在做什麼?”
一聲冷厲的聲音,言小諾咬著嘴唇,不敢抬頭。
墨西玦走過去,閃電般地出手扣住了陸霆抓住言小諾的那隻手,把他扔到一邊。
言小諾被墨西玦護在身後,隻聽到他帶著怒意的聲音:“你好大的膽子,敢碰我的女人。”
言小諾聽著閉了閉眼睛,她隻想趕緊離開這裏,對墨西玦說道,“我不小心摔倒了,他扶我一下而已。”
“扶你?”墨西玦冷笑,“扶你需要那樣看你?扶你需要抬手摸你的臉?天黑了,我墨西玦的眼沒瞎!”
陸霆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墨西玦的麵前,他們本就是差不多的身高,而此刻陸霆的眼睛中藏著一種火焰,輕聲開口,“言婉蕖同學摔倒了,你帶她回去看看醫生吧。”
墨西玦往前走了一步,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陸書平的兒子?”
“是。”陸霆毫不畏懼地淡淡說道。
“很好。”墨西玦冷冷地說道,“你爸在我麵前都不敢這樣指手畫腳,你倒是很有勇氣。”
墨西玦丟下這樣一句話,一把把言小諾抱起,轉身離開。
陸霆的眼睛隻停留在言小諾的身上,她躺在墨西玦的臂彎裏,尺長的青絲隨著墨西玦的腳步微微搖晃。
言小諾雖然被他這樣抱著,卻覺得他的身上跟結了冰一樣,她不敢開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墨西玦終究是沒有對她發火,隻是請了醫生回來看她的腳傷,隻是輕輕地崴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大礙。
晚上她躺在床上,被墨西玦抱在懷裏,她緊緊地閉著眼睛,卻怎麼都睡不著。
他的手在她的頭發上,背上,輕輕地摩挲,而她的身體僵硬得像是木板。
墨西玦的心裏升騰起一股怒氣,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裏,開口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心事重重的樣子,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言小諾說道,事實上她也說不清自己心裏在想什麼。
因為今晚的事情,她自己還沒有理清楚頭緒來,要她怎麼說?
墨西玦卻以為她在敷衍自己,她這個樣子,魂不守舍,身體像是死魚一樣對他毫無反應,叫做“沒想什麼”?
她對自己從來都是抗拒,現在剛剛有了一點想要靠近他的感覺,卻因為那個叫陸霆的男人讓她在他麵前都跟失了魂魄一樣。
她會不會對自己沒有感覺,卻對那個陸霆有感覺?
想到這裏,墨西玦就無法淡定,低頭封住她的唇,像是在宣示著自己的主權一般,用自己的身體去表達他說不出口的那種不安。
而她本就是無法思考的狀態,墨西玦這樣對她,她也沒有了任何想要抗拒的力氣,隻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
心裏的那種糾結自始至終地纏繞著她,她好想擺脫這種狀態,她討厭極了這種糾結的壓力。
墨西玦的懷抱熾熱得發燙,毫不留情地融化著她的身心,言小諾緊緊地閉著雙眼,任他予取予求。
有一種豁出去的感覺,更像是一種發泄。
言小諾的頭發都被汗水打濕了,小臉微紅,墨西玦看著憐惜不已,輕吻著她的臉龐。
她隻屬於他一個人,任誰都別想把她從他身邊奪走!
微微低下額頭,輕輕地碰著她的,半是憐惜半是霸道:“不許你離開我。”
言小諾累極了,隻想好好地睡一覺,輕輕地“嗯”了一聲,就翻身沉沉睡去。
得到了她的回應他高興得黑眸一亮,好像剛才的那種不安都因為這一聲全部煙消雲散了一樣,墨西玦心滿意足地抱著她睡著。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言小諾望著滿地的狼藉和身旁睡得正沉的男人,回想起昨天的一幕幕畫麵,她羞得拍了拍頭。
手機傳來一聲震動的聲音,她拿起來一看,是陸霆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