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辰塞給了墨西玦一個藥瓶,什麼都沒說,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言小諾就離開了。
言小諾長長地透出一口氣,覺得渾身發軟,冷汗涔涔地往外冒。
“墨西玦,你疼不疼?”言小諾抬起頭,小手摸向他腫起來的左臉,柳眉皺得緊緊的。
墨西玦輕輕地搖搖頭,“不疼。”
“我們回房間吧,你哥給了藥,我幫你上藥。”言小諾語氣十分溫柔地對他說道。
墨西玦微微點頭,“好。”
藥瓶是玉做的,打開瓶蓋,裏麵還有個玉挑子,頭部做成了扁平的形狀,設計得十分貼心。
一股藥香淡淡地散開,清涼芬芳。
言小諾輕輕地幫墨西玦上藥,藥膏所到之處,腫脹好了許多,那紅色的手指印也消失了。
“這藥好厲害。”言小諾驚歎道,大拇指撫著瓶身,她發現對著光,玉瓶上有刻字,“程?”
墨西玦黑眸一閃,“什麼?”
“這瓶子上麵刻著一個程字。”言小諾輕聲說道,“我還以為是付璟琛的藥呢。”
“付璟琛如何能與他相比。”墨西玦淡淡地說道,“想不到墨西辰能弄到他的藥。”
“到底是誰啊?”言小諾好奇地問道。
“程子琰。”墨西玦回答,把藥瓶放在了床頭櫃上。
言小諾捂住了嘴巴,“你哥太厲害了吧?”
墨西玦表情複雜,沒有說話。
言小諾正想說什麼,門鈴響了。
璿璣夫人來了,她神色匆匆地進來,見到墨西玦微腫的臉,連忙喊了一聲,“二哥。”
言小諾垂下眼睛,站到了一邊。
“你沒事吧?”璿璣夫人擔心得不行,“用藥了沒有?”
“用過了。”言小諾輕聲地說道,“還是你大哥給的,程子琰的藥。”
“程叔叔的藥?”璿璣夫人看到了那個精致的玉瓶,鬆了一口氣,“讓你昨晚來了就去給父親請安,你非不去,這下好了吧?”
墨西玦把臉偏向一邊,“我有事。”
言小諾心頭一震,他是為了陪她,所以才沒有回家,所以今天才會被自己的父親狠狠地懲罰。
心裏又疼又愧疚,一雙美眸情不自禁地看著他。
璿璣夫人看了一眼言小諾,心裏怎麼能不明白?
“總之在倫敦,你千萬不要跟父親對著來,蘇富比拍賣會很快就結束,到時候你們立刻回去。”璿璣夫人憂心忡忡地勸著。
墨西玦沒有說話,璿璣夫人也沒有辦法,隻是歎了一口氣,就無可奈何地離開。
言小諾走上前,拉住了墨西玦的手。
墨西玦這才轉過臉來,她的眼睛裏全是對自己的關心,他抬起手摸了摸她微涼的額頭。
“嚇壞了吧?”墨西玦的聲音帶著磁性的溫柔,“來,到我懷裏。”
言小諾順從地靠在他的懷裏,隔著他的襯衫,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他炙熱的皮膚。
淚水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濕了眼眶,洇進他的衣服。
“別哭。”墨西玦手裏接著她的眼淚,心裏痛得要命,“我馬上帶你回去,你別難過。”
“墨西玦,不要。”言小諾拉住他的手,“你是蘇富比的股東,你不能離開的。”
墨西辰和墨西玦都是蘇富比的股東,她懷疑墨家才是蘇富比背後最強的支持者。
墨西玦這個時候再帶她離開,無異於打墨家的臉,他的那個父親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她不要再連累墨西玦。
“我們等拍賣會結束了再走。”言小諾眼神堅定,“大不了我不去,可是你不能走。”
“明天我會帶你出席。”墨西玦說道,眼神很認真,“我答應你的,都會做到。”
“墨西玦”言小諾還是很擔心,還想勸他。
“吻我。”墨西玦打斷了她的話,把她的臉捧向自己,“言婉蕖,吻我。”
言小諾看著他的灼灼眼眸,心中一動,小手環住了他的脖子,湊了上去。
排山倒海一樣的吻,墨西玦心裏澎湃著難以言喻的感情的洪流,言小諾順從地任他擺布,小手抱他抱得更緊。
“墨西玦”她難耐心中情動,忍不住去喊他的名字。
“在。”他一遍又一遍地撫著她的臉,她的發,纏綿悱惻地吻著她的發際線,隻想好好地,溫柔地對她,緩慰她心裏的驚痛。
言小諾能感受到來自墨西玦的深深的憐惜,她很喜歡,很珍惜他這種罕見的溫情。
窗外不知道何時起,下起了小雨,濕漉漉的寒氣附著在窗戶上,透著一股寒意。
然而臥室的大床上,卻是溫暖如春。
“你睡一會兒,下午再帶你去逛逛。”墨西玦輕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