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經曆過人生的低穀,才能明白人心的可貴。
這一輩子走來,風父早就認清了陳曉琴的人性,所以,別說是房子,就是一分錢,她都別想要再得到。
但風父到底是一輩藝術家,對上胡攪蠻纏的潑婦,始終是占了下風的。
尤其是看著陳曉琴強詞奪理,他卻插不上話的時候,簡直是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漸漸的,他臉色扭曲,神色很是痛苦。
“風老頭,我告訴你,你今天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否則我就把風晚欺負生母的事情給捅出去,到時候看誰丟人。”陳曉琴在一邊自說自話,壓根沒看到已經臉色鐵青的風父。
而風晚趕到的時候,風父已經快要昏厥了。
砰砰砰。
書房的門猛地被人從外麵大力的敲響,聲音很是急促。
“開門,陳曉琴,我知道你在裏麵,快給我開門,你若敢動我爸爸,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風晚神色焦急的拍打著房門。
而陳曉琴受驚,終於看到了麵色異常的風父,她一下子就慌了,急切的上前,神色猙獰,“喂,你怎麼了,我告訴你,你別給我裝死,沒用的,你你你,必須給我房子。”
對上女人貪婪的雙眼,風父終於不抱任何希望了,隻是意識消散之前,一雙絕望的眸子死死的瞪著陳曉琴,嘴巴哆哆嗦嗦的想要說著什麼。
“該死的,陳曉琴,你給我開門。”
房門上的響聲還在不停的傳來,風父死死的抓著陳曉琴的手已然昏了過去,而見證了這一切的陳曉琴著實被嚇倒在了地上。
她神色慌亂,身體緊緊地縮在一起,不停的後退,口中振振有詞,“不是我,不是我”
終於,門外的林媽找來了鑰匙,房門終於被人打開。
風晚站在門口,看著門內發生的一切,怒目圓睜,恨意冗長。
她就知道,不應該縱容陳曉琴。
定了定神,她迅速的讓林媽打了電話,“林媽,快,打急救電話。”
“哦哦。”愣在門邊的林媽終於回神。
將所有的一切都井井有條的解決完畢之後,風晚才看向縮在角落之中的陳曉琴。語氣冰冷的警告,“我告訴你,如果我爸有什麼事,我一定,一定不會放過你。”
說這話的時候,風晚自己都沒察覺到,此刻的她竟然不自覺的在輕顫著。
整張臉雖然很嚴肅,但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她的緊繃。
也許,感情就是這樣,在不出事的時候看不見,一旦出事了,所有的情緒就千百倍的湧了上來。
風晚便是這樣,此刻她多害怕風父出事,就有多麼憎惡陳曉琴。
眼前閃現過的,也都是風父慈祥的模樣。那些好和風父的臉來回交替,讓風晚心悸不已。
最後,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陳曉琴,轉身離開。
剛下樓,就碰到了聞聲而來的淩華。
對上男人那雙滿懷擔憂的眸子,風晚心裏一顫,那些自以為是的堅強似乎終於崩塌了,眼中慢慢的蓄積了滾滾熱淚。
她扯了一抹極為難看的笑容,慢慢走近,“你,怎麼來了?”
淩華神色沉重,沒有回答她,隻是迅速的上前,抱住脆弱的女孩,“傻丫頭,有什麼事情別憋在心裏,我在這,沒有人會欺負你,伯父他,也一定不會有事的。”
靠在男人溫暖的胸膛,聽著他溫柔的安撫,風晚的眼淚霎時間就落下來了。
她人倔強,在人前更是堅強,可心裏那點柔軟的角落也是會受傷的,如今,被淩華這樣一說,她是真的崩塌了。
風父對風晚來說,是這裏唯一對她好的人,也是她最在乎的人。如果風父出事,風晚心裏一定不會原諒自己,都是她縱容了陳曉琴
女人哭的有些難看,但淩華卻覺得心有些疼,尤其是那些熱淚浸透他的衣服的時候。
當下,隻能緊緊的抱著風晚,傳遞給她力量。
而不遠處,同樣跟來的冷寧看著這一幕,苦笑一聲,不舍的離開。
醫院。
風晚神色呆滯的站在急救室的大門之前,淩華心疼的陪在一旁。
大約兩個小時過去,那扇緊閉的大門終於打開。
砰的一聲,同時也喚醒了風晚的思緒。
身體一怔,風晚嗖的一下撲了上去,雙手緊緊的抓著醫生的袖子,神色緊張,“醫生,我爸爸他怎麼樣了?”
說這話的時候,風晚很是小心,一雙本是清冷的雙眸也難得的露出了害怕的模樣。
淩華心疼,上前摟過她的肩膀,“別擔心,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