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國的時候,受過很多傷,當時條件差,能用酒精消毒已經很不錯了。
我記得最厲害的一次,肋骨被打斷了三根,我當時一句話沒說,徒步走了五公裏自己去的醫院,當時醫生看到我,都說我是一個瘋子,因為如果我萬一再傷到傷口,肋骨就會直接插進我的肺裏,到時候就算是大羅神仙也就救不了我了。”
米粒奇異的看著傅伯言,他竟然會跟自己說這些。
“那你當時是怎麼受傷的?”
“因為打架吧。”
打架?
米粒實在無法想象,長得像傅伯言這種長相的人,打起架來是什麼樣子,是不是就像電影裏演的那樣,冷酷又帥氣。
“那你為什麼要打架呢?”
一想到一個人孤身在海外,米粒就覺得困難重重,在那種條件下,不是更應該低調嗎,找人去打架,不像是傅伯言會做出的事啊。
“為什麼?”
傅伯言好似想到了很遙遠的事,遙遠的記憶裏的那個人似乎都不是他一樣。
“也許是為了償還罪孽吧。”
償還罪孽?
傅伯言還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是嗎?還是說比傷天害理更嚴重的事。
“你”
米粒想了一想,這種事肯定都是禁忌,自己不應該問的,可是她的心裏有很好奇。
“我”
“你不要說了。”
米粒趕緊捂住傅伯言的嘴,讓他說出來,就好像再次揭開他的傷疤,那樣太殘忍了。
傅伯言將米粒的手從嘴邊拿下來,“沒關係,對你我可以說的。”而且他也想米粒更加深的了解自己。
良久,傅伯言才緩緩的說道。
“我害死了自己的爸爸。”
咚,仿佛一塊巨石,砸進了米粒的心裏,米粒整顆心沉沉的,一個兒子說自己害死了自己的爸爸,那他的心裏得是多麼的傷心和自責。
因為害死了自己的爸爸,所以他通過傷害自己才償還自己的罪孽。
因為害死了自己的爸爸,所以他對自己的傷痛無動於衷。
“那現在呢?你還會傷害自己嗎?”
“不會了。”
傅伯言搖搖頭,因為他發現了他生命裏的曙光,一個可以照進他內心的女人。
傅伯言定定的看著米粒,仿佛全世界也沒有此時的米粒一分的美好。
米粒被傅伯言看的尷尬萬分,不自覺地手裏的力道也變得重起來。
“呲”
傅伯言這次是真痛了,原來之前沒有痛,隻是因為還沒有達到自己的忍耐底線。
想到這裏,傅伯言忽然捂嘴笑起來,米粒看著嘲笑自己的傅伯言,用得著嗎,她又不是專業的護士,痛一點兒不是正常的嗎?
“你笑什麼?”
米粒嬌嗔的說道,你要是再笑,她就不管了。
“別生氣,我是在高興,因為我發現,自己好似變成一個正常人了。”
“貧嘴,忍著點兒,我給你包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