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手了,她也沒有離開,就讓她貪戀這一刻的溫柔吧。表麵有多風光,內心就有多脆弱。她真的累了,好累,好累。
她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程嶽波望著她完美的側臉在月光下呈現一種嬌美而恬靜的姿態都有些不敢置信。
可是,她真的睡著了。一點不設防的將自己完全交給了他。如果不是他托著她,早已經滑下去了。
她的心,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濤聲依舊。他想起了那個幹淨純潔的午後,年輕的他們還不願過早的開始談感情。於是,她在他的耳邊說,程嶽波,等我們三十歲,你未娶,我未嫁,到時候你就娶我吧。
這是當年她留在他耳邊的那句誓言。
他當時是什麼樣的感受,玩笑震驚,亦或是毫無所覺?時間久的他都忘了。可是他一直沒忘的,是她故作瀟灑的轉過身去,卻獨自擦幹了眼淚。
不管前方的路有多崎嶇,有多坎坷,她都必須義無反顧的去闖,去走,去征服,去完成她的使命。
三十歲。
如今的他們,已經二十九。他的心,肯為誰停留?
眼前浮現小洛那張純淨的臉龐,這些年,來來去去,在他身邊長久的,隻有小洛一個女孩子。
秘書說他,有嚴重的戀妹情節。他淡然的一笑而過,是因為他明白,在他的心底,小洛是想一輩子珍視的女孩子。
他待她如珠如寶,全然的疼愛著她,不帶一絲的雜質。
那麼還有誰能讓他停留呢?真的有這麼一個女人嗎?他自己都迷茫著。
第二天,她從寬大而舒服的床上醒來,盯著頭頂的天花板,愣了愣,便發出一聲銀鈴般的笑聲。
從床上坐起,沒有宿醉的頭疼,隻好安然熟睡之後的滿足感。她愜意的挑了一身米白色的白紗裙,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飄逸而高挑。
她不施粉黛,依然美得幹淨澄澈。
來到約定好的地點。已經有人等在那裏。她上前打招呼:“程總,早啊。”完全公式化的語氣,仿佛全天的一切隻是一場夢。
“早。”他淡淡的點點頭,品嚐著手邊的黑咖啡。
她在他麵前坐下來,已經有侍者送上卡布奇諾。
她揚揚眉,他承認:“是我給你點的,你嚐嚐看,味道怎麼樣。”
她的臉上頓時露出驚喜的表情,品啜了一口,與她慣常喝的咖啡味道不一樣,可是,卻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他們默不作聲的各自喝著咖啡,直到一杯見底,她才拿出準備好的文件遞給他,這一次,他沒有拒絕,接過來看了。在等待的過程中,米穀細致的打量眼前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棱角分明的臉,竟與程子恩那麼相似。遺傳,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不多時,他便將文件大致瀏覽了一番,米穀早就做好了準備。
雖然是為合作商,但卻服務於不同的利益集團。
於是,一番唇槍舌戰。
最後,米穀莞爾,噙著好看的紅唇笑:“你認為我憑什麼答應你這樣苛刻的要求?”
“在商言商,你說呢?”程嶽波的表情波瀾不驚,他可真夠狠的,毫無轉圜的餘地將價格壓到了最低。
可是,米穀喜歡這樣的挑戰。
“好啊,說說看我答應你可以得到的好處。”
程嶽波湊近她,薄唇中扯出一抹淡定的笑意:“你會答應的,不是嗎?”
米穀笑得優雅而大方:“當然,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程嶽波做了個請的動作,表示洗耳恭聽。
“事成之後,陪我吃頓飯。”
“今天?”
“對,今天晚上。”
程嶽波斂眉:“今天晚上不行。”
“為什麼?”
“我有約了。”
“嗯?”米穀挑高了漂亮的柳葉眉,“女人?”
程嶽波嗬笑了一聲:“算是吧。”
“哦”米穀拉長了聲音,“那好吧,改天再約。”她大方的站起來,甩了甩手,“有消息電話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