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生,我沒事。”
聽到李茗這句話我才回過神兒來,暗罵自己關心則亂,貽誤戰機,而後一把掀起帳簾衝了出去。
何曉偉和張莉抱摔在一起,拳來腳往,毫無章法。
山風狂猛,火光搖動,樹影像水底波紋一樣四處亂竄,可我還是看清了飛落在雪地上的手槍!
它就在臨近斷崖的那一端,斜下坡的冰麵上,距離我不過六七米左右!
曉偉,再堅持一下吧
我咬了咬牙,也不在乎自己會否失足摔死,倒在雪地上一個飛鏟滑過去,將手槍抓在手裏!
身後傳來“嘭”的一聲悶響,以及李茗的驚呼:“曉偉!”
我剛一扭頭,便見到方才還滾在地上纏鬥的二人,已經分出了勝負。
何曉偉坐在地上,張莉雙手交叉,用了自由搏擊中的斷頭台技巧給她鎖住了。
我大喊:“放開他!”
“放下槍。”她冷笑回應,手臂微微用力,何曉偉表情痛苦,微微呻/吟。
張莉那張遍布淤青和鼻血的臉上,已看不到半點清純和稚嫩,有的隻是殺伐果決的冷酷。
“放下槍!”她再次嗓音沉沉地警告我,“否則我跟他一起死。”
說實在的,就算她不躲在何曉偉的後麵,我也不一定能打中她。
我上一次開槍,還得追溯到小時候,那種打塑料子彈的玩具槍
真槍?
我隻在牙鎮裏摸過,卻從未扣過扳機。
“曉偉,你兄弟不心疼你啊,嗯?”張莉緊貼著何曉偉的臉,竟還伸出舌頭在他的太陽穴的淤青處,輕輕舔了一下,“多俊俏的男人啊,死了怪可惜的姐姐啊,我都聽見你的腳步聲了,留在原地別地啊,這不是你能參與的戰鬥。”
李茗站住,嗓音略微有點啞:“張莉,你瞞得真好。”
“嘿呀,跟一群來路不明的人進山,我當然得為自己的安全考慮了。”
“就憑你的身手,需要手槍嗎?”
“你沒有跟男人打過架,根本不知道女人在他們麵前會有多弱小和無能,性別之間的差距啊,靠拳腳是沒辦法彌補的。”
張莉一手勒著何曉偉的脖子,一手去觸摸他的胸肌,“我呀,差點就栽在曉偉哥哥手裏了呢。嘿,哥哥,你在哪兒練的拳擊,姿勢很棒哦!”
這女人簡直是魔鬼。
在如此僵持的局麵下,她還有心情調侃我們,可見對這類場麵已經見怪不怪了。
“那你為什麼要暴露身份?繼續偽裝成女大學生不是挺好麼?即便手槍裏有子彈,你也可以說自己不會用吧。”
李茗的疑問,正是我的疑問。
張莉的反應太激烈了。
如果她跟在隊伍中,有一些特別的目的,這時候最佳的選擇就是利用自己的演技,繼續偽裝下去。
四日四夜的接觸,她也該了解我們的為人,不會真的拿她怎麼樣吧?
“還是那句話,男人對女人來說,就像野獸一樣,他們會在你失去偽裝後,一並撕爛你的衣服。對待罪惡者的懲罰,他們會變得更加罪惡。我真羨慕你們,還沒有體會過人性的可怕。”
張莉嘻嘻笑著,從未停止過撫摸何曉偉的肌肉。
我不想去探究她經曆過什麼,我隻想救出何曉偉,免得真被這瘋婆娘給擰斷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