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實在太難纏,我有種想把他踢出隊伍的衝動。
“我不管誰是領隊誰是核心,我現在隻有一個要求,”被張莉精心照顧,已經緩過來的柯明臉色陰冷,一字一頓:“檢查行李。所有人的行李。”
事已至此,這個要求,我沒理由拒絕了。
野外裝備統一放在越野車的後備箱裏,經常有人拿取,很難在其中藏毒。所以我們采取了最簡單快捷的方式:檢查隨身物品。
除了坐在地上休息的柯明,我們四個人湊在一起,另外三人監督,其中一人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擺出來,供他人檢查。
輪到張莉時,她紅著臉,很倔強且毫無保留地,把她的東西一樣樣地擺在我們麵前。
手機,錢包,口紅,護膚霜,以及她的內衣褲和衛生巾。
類似毒藥的東西,根本就不存在。
樊英軍還一臉賤相地把她的口紅拿起來,湊到鼻子下方,表情很用力很誇張地嗅了嗅。
張莉咬了咬唇,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厭惡,卻仍舊默不吭聲。
“都檢查過了,沒有毒藥。”李茗說完掉頭就走。
樊英軍嘿嘿笑著:“弟妹說得對,確實沒有!”
我極細微地蹙了下眉,轉身走向柯明。
樊英軍食物中毒,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恢複如常,柯明這兩天所表現出來的體能要比他好上很多,卻到現在還臉色蒼白地坐在雪地上。
毒藥效果也跟個人體質有關嗎?
不過,讓我心生懷疑的,還是張莉。
她的個人物品中,為什麼沒有學生證呢?
或許我有點吹毛求疵,但我上學那會兒,學生證可是隨身帶著。
原因無他,買票便宜啊!
雖然我們有三輛車往返東北三省,可總有意外發生。
柯明手撐著滑雪杖站起來,“有結果了嗎?”
這小子不看張莉,卻死死地盯著我。
他跟樊英軍真是絕配,如果不是在危機四伏的小興安嶺,我相信他們倆能成為關係過硬的好基友。
我沒好氣地說:“沒有,連根毛沒有!”
他向樊英軍瞥去一眼,直到後者聳肩示意我說得沒錯後,他才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嗓音沉沉地問:“那我這算怎麼回事?”
看到他那德性我心中更氣,腦袋裏有屁的蠢東西幹脆毒死你算了!
“你吃山雞肉過敏嗎?”李茗麵無表情地問。
“不,我以前吃過。”柯明回答得很坦然。
“也就是說,你確定自己中了毒,對吧?”樊英軍大有煽風點火的意思。
“我肯定,非常肯定。”柯明再一次把含著恨意的目光瞥向我。
“如果你們都認為雪水有毒,那我倒是有一個很合理的猜測,”李茗說,“我們搜查過所有人的私人物品,已經確定沒有毒藥,後備箱裏的物資、裝備又經常取放,缺乏隱蔽性,沒可能把毒藥藏入其中,那麼,便隻有一種方式可以下毒。”
我基本上猜到李茗想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