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的,而且前車窗玻璃也進行了改良,一般的東西砸不壞。除非他有這東西。”何曉偉把手伸到我麵前,做了個勾手指的動作。
他說的是手槍。
對方要真有槍,就不會用鋸斷雲杉砸車的笨重方式來攻擊我們了。
“行,那我隻能祝你好運了。”
畢竟這是他主動提出來的,我也沒必要跟他客氣。
他笑了笑,轉身朝大家說:“你們繼續前進,我送倪影回去,順便修車!”
樊英軍跟他對了下拳頭:“哥們,小心啊。我們在‘欺騙城堡’中等你。”
柯明說:“安全第一。”
張莉給了翟欣欣一個擁抱:“欣欣姐一定要平安回來。”
向導坐在倒地的雲杉樹上抽著煙,在何曉偉跟他打招呼時,他重重地點了下頭。
不管隊友們在想什麼,私心有多重,但這種情感真摯的送別,卻看不出半點水分。
何曉偉就這樣帶著翟欣欣,開著車棚坍陷的悍馬h3孤獨地上路了,毫不拖泥帶水,像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待他一走,剩下那幾個人,立刻張羅著要出發,那副焦急的樣子,似乎根本不在乎,潛藏在暗處的凶手和這可怕天氣所帶來的災難。
他們如此迫切和執著,真的是受金錢的誘惑嗎?
還是那句話:他們都很可疑。
李茗打在手機上的“信任”二字,於此時劃過我的腦海。
算了,繼續前進吧。
沒有向導、沒有柯明、甚至沒有經常徒步旅行的樊英軍,我和李茗很難在小興安嶺中活下去。
向導能給我們指引道路,盡可能讓汽車深入小興安嶺腹地,而不是早早被山林困住,下車徒步穿行。
柯明可以修複低溫所造成的各類機械故障,保證我們沒有後顧之憂的前進。
樊英軍的野外經驗也會給我們帶來很多幫助,他像是一頭嗅覺敏銳的獵犬,知道哪裏能拾揀到幹燥的木材,知道在哪裏紮營可以防風保暖,知道雪地上的腳印屬於哪種動物並且怎樣找到他們。
張莉
目前還看不出她有什麼作用,但我想,哪怕隻是做一隻花瓶,也會發揮出她的能量吧。
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
養眼,在生活乃至工作中,還是占據一個很重要的地位,更何況是危機四伏的“尋城之路”?
然而,事實告訴我,養眼在當下的環境裏,半毛錢作用都沒有。
我們在小興安嶺中的雪坡冰路上,磨磨蹭蹭地走了一天,最後抵達了一處海拔較低的區域,向導建議在此紮營過夜。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們卻連“欺騙城堡”的影子都沒見到。
樊英軍有點煩躁,點上一支煙問:“向導,再走下去是不是就到大興安嶺了?”
向導嗤的一聲笑了,露在口罩外麵的眼睛彎起來,“毛啊,我們在公別拉河流域,孔集溝附近。”
樊英軍眉頭一挑,翻看著下載好的手機地圖:“除去吃飯時間,走了10個小時,才走了80多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