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和李茗，所有的隊友都在外麵站著，神情或嚴肅或激動或恐懼，另一邊的顧客問了問旁人，知道情況後一個個泄了怨氣，開始議論紛紛。
這讓我的隊友們更加不滿了，尤其是樊英軍。
因為他們以一種看熱鬧口吻討論的，正是我們的另一位隊友，被人捅了三刀的陳帆。
向導從醫院趕回來，取陳帆的身份證、醫保卡、手機等個人用品，並把這事跟起夜上廁所的樊英軍說了，北京小老板已經把陳帆當成了兄弟，立刻炸毛了，在向導翻找物品的時候，他粗聲大嗓地在走廊裏叫嚷，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這會兒向導從房間裏走出來，拉著樊英軍就往電梯間走，“行了別叫了，擾民知道不？”
大家作為隊友，都想去醫院探望，向導回頭看著我，“莊老板，你安排一下吧，這深更半夜的，大家舟車勞頓本來就挺累，還是要保證充足的睡眠，而且就算陳帆從手術室裏出來，麻藥勁兒還沒過，你們看他也白扯。”
我沒有堅持：“行，那我們趕早過去。”
“趕早？”向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扭頭就朝著電梯間走，根本沒有要招呼我的意思，良久，才傳來他冰冷的忠告，“再過三天會有一場暴雪，走在山裏足印都留不下，還很可能失足掉進山坳的雪坑裏，嘿，那你們就成了野獸的冷凍食物咯。”
話音剛落，電梯門叮的一聲閉合，我才恍然發覺，他們已經走進了電梯裏。
“莊哥，我們不去醫院看嗎？”張莉好似被向導最後那一番話給嚇到了，語氣有點膽怯。
何曉偉齜了齜牙，“這向導有毛病吧？你們安心睡覺，我知道陳帆住在哪家醫院。”
他剛走出去兩步，就被柯明抓住手腕。
我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內心裏充滿警惕地看著他們。
“幹什麼？”何曉偉盯著柯明。柯明說，“你沒聽明白嗎？馬上會有一場大雪，我們要抓緊時間進山。”
何曉偉瞪大雙眼：“減員了還怎麼進？！不是規定了九個人嗎？”
“聽向導那意思，少一個人並不會被取消資格。”說話的是倪影。
“是嗎？”何曉偉看向我。
“具體怎樣，明天問問就知道了，”我把柯明的手拉開，“都去休息吧，別折騰了。”
柯明嘿的一聲，又是那種陰冷瘮人的冷笑。
倪影一言不發地回了房間。
張莉左看右看，也瑟瑟地關了門。
何曉偉還站在原地神色間充滿掙紮地看著我，我笑笑說：“現在最關鍵的是休息，晚安。”
房門嘭的一聲在我身後閉合，仿佛將諸多煩惱斬斷。
我揉著皺成疙瘩的眉心，直到聽見何曉偉那邊關門的聲音，才走向綿軟的商務大床，李茗說：“很煩惱嗎？”
“沒什麼，”我強笑兩聲，將她擁進懷裏，“睡覺吧。”
翌日早晨，我們在酒店二樓的自助餐廳裏就餐，樊英軍和向導回來了。
何曉偉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