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茗當即解釋:“當我接到邀請函的時候,旁邊這三位恰巧在場,否則我可不帶他們呢。”
她的語氣逗笑了諸人。
我也跟著說:“大家放心吧,我們四個雖然認識,但絕對不會孤立你們,有困難時互幫互助,不循私情,這是咱們團隊的第一原則。”
樊英軍帶頭鼓掌。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了幾句,其中多少真話多少假話,我們心裏已大概有數。
我重新想起此事,不免對這次探險感到擔憂,仿佛開著車在筆直公路上奔馳,而路的盡頭是一片厚重烏黑的雨雲,隱有電光穿出雲層,像是不安分的銀蛇。
李茗聽了我這個比喻,也是沉沉地歎了口氣,“此去艱難重重,務必多加小心。”
我看她有點低落,便柔聲相勸:“好不容易組了個九個人,臨陣退縮是不可能了,而且他們個個身懷絕技,一定會馬到成功,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欺騙城堡’,還有秦紅素。”
李茗並無多少驚喜,神色黯然,語氣酸楚:“但願吧。我那可憐的妹妹啊。”
一月二十三日。
早晨六點鍾,我們踏上了小興安嶺的“尋城”之旅。
越向北行,天氣越冷。
如果車裏不開空調,兩條腿會被凍得沒有知覺,下車撒泡尿的功夫,整個人都打哆嗦,半個小時都緩不過來。
現在是北方最冷的時候,吉林省內最低氣溫維持在35c左右,真正到了潑水成冰的季節。
如果黑河市迎來1980年那樣的恐怖寒流,最低氣溫直逼零下50c,我們根本不用去找城堡了,直接打道回府就行。
九個人,三輛車。
頭車是我、李茗、倪影乘坐的牧馬人。
排在第二的是何曉偉、翟欣欣、柯明乘坐的悍馬h3。
尾車是樊英軍、張莉、陳帆乘坐的大切諾基。
原本我打算咱們四個人,分乘三輛車,這樣可以很方便地跟隊友交流,增強團隊穩定度。
倪影卻說,“你們兩對夫妻,分成三輛車,那不是被我們逼得拆了鴛鴦嘛,分兩輛車坐就行了,我們可不會在意這個。”
陳帆身材魁梧,嗓音洪亮,大笑著說:“如果我收到了邀請函,可以組建9人隊伍,那我會把我的親戚朋友全叫上!大家夥分一千萬豈不快哉?幹嘛跟陌生人合作啊!你們兩個已經很偉大了,把這麼好的機會給了我們。想怎麼坐車就怎麼坐,有啥大不了的!”
我刻意觀察了下其他人的臉色,卻什麼也沒發現,仿佛有了心理準備,一個個憋著表情努力掩飾著。
忽然之間,我聽到了一聲冷笑。
那冷笑聲中帶著幾分輕嘲,聽得我心裏直膈應。
可是我又掃視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
女大學生張莉在玩自拍。
小老板樊英軍叼著中華煙搓手取暖。
柯明則坐在車裏,旁邊座位上堆著六個高頻對講機。他忙著調試,連頭都懶得抬一下。
是他發出那聲冷笑的嗎?
我暗暗留心這個並不合群的技術宅,刻意讓何曉偉和翟欣欣跟他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