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放大。
我看見有十幾個奇裝異服的年輕男子，堵在典當行門口處，與曹正茂對峙著。
店門旁有個粗壯的漢子，手裏拎著一隻足球大小的錘子，每隔一會兒就掄起來砸在正門牆壁上。
附近居民很少，深夜長街無人，這點噪音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可我們就慘了。
誰又能猜出這片破損的危房區，會有怎樣的抗震能力呢？
或許再一錘子砸下去，整棟樓都會坍塌。
筆記本屏幕裏，曹正茂動手了。
他從櫃台裏取出一根長棍，眨眼間便將三個年輕人擊倒，又在對方因震撼而呆住的過程中，把那三人拖到櫃台裏麵，扶起來趴臥在玻璃台罩上。他躲在其後，手中長棍像靈蛇出洞，瞬出即回，棍影閃爍。
監控畫麵沒有聲音，但我能從那些捂著臉在地上打滾的人群中，感受到棍子擊中臉部，或許是牙齒崩飛或許是鼻梁寸斷的疼痛，肯定會伴隨著哢擦一聲脆響。
曹正茂藉由三個人的遮擋，施展棍法的空間很大，通向二樓的走廊又很狹窄，那群年輕人根本無法通過。
“這老哥牛啊。莊生，下去幫忙不？”林清摩拳擦掌，有一種要在女人麵前逞威風的感覺。
我當然不會讓這廝得逞。
而且就咱倆這身板，玩突襲二打一還可以，這種狀況衝下去非但幫不上忙，還會讓曹正茂分心照顧。
“不去，去個毛啊，我們先報警，然後帶曹雪菲離開這兒。”我又問女人要帶什麼東西走，結果他們兩個人卻直勾勾地盯著筆記本屏幕，我一下子火了，都他麼這時候了還有心情賣呆呢！
突然間，樓下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破碎聲。
我心中一驚，也下意識地看向筆記本上的監控畫麵，隻見先前拎著錘子砸牆那壯漢，竟然衝到了走廊上，其他年輕人像濺起的水花一樣被撞開，他掄起錘子，將方方正正的不鏽鋼櫃台，砸成了彎癟的月牙狀。
玻璃罩麵已經碎了，那三個年輕人臉埋進碎玻璃中，其中一個被刺痛驚醒，捂著臉掙紮又被曹正茂一棍子敲暈。
那位壯漢很聰明，他利用錘柄和手臂的長度，與曹正茂拉開很長一段距離，隻砸櫃台不砸人。再有兩錘子下去，櫃台破爛，骨架斷折，三個年輕人沒了支撐，癱倒在地麵上後，曹正茂棍法再高明，也會被一群人蹂/躪致死。
“林清你帶曹雪菲離開，我下去幫忙！要是沒個幫手，曹老哥得被他們弄死！”
我最近打架次數多了，也對這場麵不慫了，敢出頭，敢出手，似乎手裏握根棍子就敢去撬地球。
“我也去！”林清在我身後叫嚷著。
我們兩個人的外套下麵，依舊穿著那件工具馬甲，每一個兜裏都塞著家夥。
曹雪菲的房間在二樓，靠北。
他隻需要借助繩子和鎖扣，就能安全落地。
我斷然拒絕：“我們兩個都下去，被人揍翻了曹雪菲怎麼辦？你趕緊把她送到安全地帶，再繞回到正門幫我們。記住，一定要先報警！”
我踹開房門，幾乎是跳著下了樓梯，衝進走廊後各種聲音像浪頭似的朝我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