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山圈地，開場采礦，都要跟當地勢力進行競爭，‘重男輕女’的思想便又一次死灰複燃。沒錯，我們這裏女性地位低，婚後隻能做家庭主婦，相夫教子，不可以參加任何工作，否則會讓男人在外麵抬不起頭，人人都說他沒出息。
“以前如此，現在亦然。采礦業不景氣，還有溫泉洗浴、滑雪場、生態園甚至影視基地，這些地方都需要男人去掌控去經營。而且在這個歌舞升平的年代裏，娛樂業前景廣闊，或可幾十年不衰落。家族內的每一個人，都想要擁有更多的兒子，來繼承未來的‘聚寶盆’。”
我聽完沉默半晌才說：“你們現在隻為了錢。”
曹雪菲重重點了下頭：“對，隻為了錢。所以你見到的那些懸掛的人皮，其實都是假的。沒有人會跟自己的未來過不去，即便一輩子都生不出兒子，可至少自己還能享受一輩子，為了後代把自己送進監獄裏，絕不會是自私自利牙鎮人的最優選。現在的四大家族，已經有所收斂了。”
“但還是會有一些人走投無路，選擇最極端的方式，對不對？”我盯著她的眼睛說。
她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微微頷首：“是，不過那是極少數，像你所見，滿林子裏掛著人皮，那絕對是樹脂材料做成的。”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們想在‘禁/忌之月’裏，讓所有族人完成祭祀、洗禮、下葬等民俗，又不想讓遊客大量湧入造成惡劣影響，所以你們便安排年輕人在牙鎮外的遠郊，進行搶劫、訛詐、沙堆堵路再收取過路費的方式，來惡心要來這裏玩的遊客，是這樣嗎？”
“是。”
“那你們不怕結果適得其反？他們回去在網絡上一宣傳”
“怕，可如果不搞禁/忌之月，牙鎮終歸上不了台麵，想要徹底洗白，就需要巨大的變革。”
我眯了眯眼睛，“所以，豐盈村人便成了你們下手的第一個目標。”
“對，他們知道太多，而且也是個威脅。”
“你們可能不會親自動手，而是找一個外地來的殺手，替你們解決問題。”
“有人會這樣做。”
垂掛的無皮人屍，臭氣熏天的三樓隔間，熱水器裏的鮮血和屍塊，秦焱的手背
我的腦海裏驀然閃過諸多畫麵。
在我和林清進入那棟陰森詭異的老洋樓之前，秦焱曾出現在後花園的籬笆內。
我當時覺得花園空蕩蕩的有點奇怪，可又想不出奇怪在何處。現在仔細想想，那地方之所以奇怪，就是因為太空了。
籬笆圍了一圈，隻留出一扇可折疊的小門，嬌嫩的花草卻隻沿著籬笆走了一圈，大片土地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秦焱要在那裏種菜嗎？
顯然不是。
他是將原來的花花草草全給鏟了，翻土挖坑又重新填平，所以才造成那個地方有著鬆軟的泥土卻一根草都沒長。
那麼，秦焱在藏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