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帶動了娛樂場所的發展,還讓四大家族看到了更賺錢的方式。他們開始學人家投資拍電影,恰巧國內電影市場勢頭正猛,隻要拍的戲將就過關,就能收獲巨額票房。
他們現在是躺在床上賺錢,再也不用打打殺殺了。所以很多家族內的老人,便想著洗白自己,不再與黑暗世界有任何瓜葛。
但是,堆積在地毯下的屍體,終究會有發臭的那一天。
他們明麵上搞了個禁/忌之月,暗地裏卻開始清理門戶。
豐盈村人靠獸皮送遞過來的毒品,已經勾不起他們的興趣了,可豐盈村人又知曉他們很多的罪行。
於是,他們買凶殺人。先殺外地人,再殺本地人,然後是家族內部那些不和諧的聲音。
“‘禁/忌之月’是整個牙鎮人都參與的活動,四大家族便利用這個機會,用恐怖民俗所掩護,暗地裏坑殺了很多人,而我的許多親人朋友,也終將成為他們走向輝煌的犧牲品。”
曹雪菲說完這些後,我終於理解她為什麼會抑鬱了。
身為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婚姻不幸的女人,她要麵臨如此巨大的壓力,想想就感到揪心。
“我的丈夫”曹雪菲抿了抿唇,有些卑微和怯懦地看著我,輕聲說:“他喜歡男人。他從沒有碰過我,也不想接近我,甚至連表麵功夫都省了,在我們幾大家族賺錢路子多了之後,他連電話都不打給我了。族人們疏遠我,朋友們也不再理我,就好像我不參與他們的罪行,便會被孤立到另一個世界。”
另一個世界,死人的世界嗎?
我問:“‘禁/忌之月’還要多久結束?”
“還有二十天。”
“二十天!?這特麼才剛剛開始唄!?”
曹雪菲低下頭,“是的。所以我想離開。”
“可是,”我沉吟半晌,見林清仍舊沒有要出聲的意思,心中大感不爽,毫不客氣地說:“既然你什麼都做不了,又怎麼幫助我們呢?你隻能坐在這裏跟我們講述牙鎮的種種邪惡,真到了緊要關頭,我們得不到強援,難道三個人抱頭一起死嗎?”
“我在家族內還是有一點發言權的,如果遇見了難事,我可以找人幫你們擺平。”曹雪菲說話前後矛盾,很難讓我相信她。
她又為自己解釋:“雖然族人都在疏遠我,可我畢竟是曹家女人,到了生死關頭,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幫我。”
我長歎一口氣,內心很失望地看著她:“曹小姐,你已經被家族拋棄了,對吧?”
她輕聲否認:“我沒有。”
“我這樣跟你說吧,我對禁/忌之月的理解,與你所說的稍有不同。”
“什麼不同?”
“你可以說它是傳統民俗的最後一月狂歡,可我認為,它本身就是一個民俗,最可怕的民俗。”
“什麼?”曹雪菲的嗓音已經變得尖銳起來。
我盯著她,一字一頓:“殺人,而且,專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