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漢子臉色變了變，“她？”
“曹雪菲。”
中年漢子嘴巴裏“嗤”的一聲，“你找她？”
“對。我們有要事相商。”
林清那張臉板得跟撲克似的，看得我幹著急。這樣鬧下去，勢必要出事啊。
中年漢子忽然笑笑：“你們是林清和莊生吧？”
這回輪到我倒吸涼氣了。
我可不認為，我們在牙鎮裏轉悠幾天，就會在這地方打出名堂來。
很顯然，這中年漢子背後的組織，或者說是家族，對我們作了一番詳細的調查，以至於我們的樣貌，都被典當行的店員給記住了。
林清說：“是，我們能上去不？”
我更納悶了，這典當行上麵根本沒有住所，窗口破爛冷風嗚嗚直往裏灌，那女人大半夜的跑這上麵幹什麼？
中年漢子幹巴巴地說：“對不起了。明天要去臥佛山堪屍，曹小姐需要休息，不見客。”
“她不是得了抑鬱症天天失眠嗎？你幫我通報一聲，麻煩了。”林清說著話時，從兜裏掏出了一張銀行卡。
臥槽，這廝也太大方了，為了一睹芳容，把多年存款都奉獻出來了？
“小夥兒，有些話，可不能亂說，”中年漢子臉色沉下來，笑容冰冷：“曹小姐嫁給了尤家大公子，你大半夜跑過來說要見她，要是被人知道了嘿。”
林清這次確實有點衝動了。
既然他特別想見曹雪菲，打一個電話就是了，幹嘛非得闖進人家店裏？
不過我再一深思，林清雖然容易衝動，但卻不是做事莽撞的人，他也會跟我一樣，提前定製多重計劃再做行動。
他一改常態，難道是因為出了狀況？
我向他的兩隻手掌瞥去，果真發現他的左手緊握著手機，拇指在屏幕上不安地滑動著。
那麼，我是否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林清給曹雪菲發了微信，也打了電話，可對方就是不接，再一想她說她要死了，林清還不得炸毛要過來看一看？
理清邏輯之後，我看向那個又高又壯的中年漢子。
他一臉鄙夷，但卻不厭其煩地跟我們講小姐不見客，而不是揮起拳頭把我們趕出去。
我沉吟片刻，主意已定。
“老哥，你口口聲聲說明天去臥佛山堪屍，可據我所知，臥佛山是不允許女人出現的吧？”
中年漢子怔了下，略有心虛地辯解：“你去過那座山了？那隻能說明，你看見的送葬隊伍裏沒有女人，可不代表女人不能上山。”
“破棺勘屍，二次下葬，是你們牙鎮人的風俗，或者說是個別家族的風俗，臥佛山被削去‘佛耳’，推平‘手肘’，就是為了將其改成男gen的樣子。女人爬那樣的山，會成為牙鎮人的笑柄。你們家大業大，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臉麵。讓曹雪菲參加勘屍葬禮，不可能！”
曹雪菲，其實就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曹家女人。
我得出這個結論，是因為徐青雲說秦焱受尤家保護，而尤家大公子又娶了曹雪菲，想必她背後的家業，也不可能小了。
中年男人懵了片刻，依舊嘴硬地說：“沒錯，她是不登山，可要二次下葬的遺體是她的爺爺，這次家族活動，她是必須要參加的。”
這話聽起來無懈可擊，然而我早就看透了這一恐怖民俗的背後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