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裏出現了一個男人,但他並非從鏡頭外走進來,而是拉開舞蹈室的房門,從裏麵走了出來!
秦焱被他背在身後,還陰森森地對著鏡頭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不過我和林清感到震驚,倒不是因為秦焱被救走,也不是那個人能夠無聲無息地撬開門鎖,而是因為他的樣貌!
他的樣貌讓我以為自己見了鬼!
確切地說,他就是一隻鬼!
因為他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林清曾跟我說過,他在徐青雲家樓下看到了一個影子我當時以為他看走了眼,現在我明白了,他沒有看錯。
那個在鏡頭前一閃而逝的人,就是崔建城,確鑿無疑!
“草,趕緊追啊!”林清畢竟是第二次見到他了,接受這可怕事實的速度比我要快幾分。
他瘋了似的衝向樓梯,幾步台階邁上去,瑞士軍刀和甩棍已經握在手中了。那股幹勁不像是想得到什麼,倒像是在宣泄什麼。
我倍感詫異,一麵之緣的女孩子,就讓他癡情至此了?
當我們順著樓梯跑回二樓,隻聽走廊盡頭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隨後是簌簌作響的枝搖葉落聲。
我們立刻轉身下樓,剛衝出門就看見兩個人影一前一後上了車,引擎轟響,一眨眼的功夫,那輛車就躥出了平安街。
“追!”林清招呼我向停車的地點跑去,可我們的車停在平安街16號的飯店後門,老洋樓卻在18號,等我們把車啟動了,以對方的速度早就跑沒影了。
可當時的我們,就是有一種不服輸的韌勁兒,而且崔建城還活著的事實太過驚人,我始終以為他是戴了以假亂真的人皮麵具,如果追上去,撕開他的麵具,我會看見一張什麼樣的臉呢?
是熟悉的,還是陌生的?
我沿著平安街一直向前開,林清掏出望遠鏡搜索著那輛深黑色的轎車,直到我把車開到牙鎮邊緣,他也沒有告訴我該駛向何處。
失敗了。
崔建城帶著秦焱,一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林清頹然坐倒,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在發抖:“崔建城真的活著。”
我的恐懼感應該比他的更加強烈。
因為我與崔建城接觸過很多次,很清楚那是一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
他或許沒有秦焱凶殘狠毒,但他會計劃周詳,步步為營,所犯惡行成功率極高,輕易不會出現紕漏。
如果潛藏於暗處的幕後元凶是他,那我們就得加倍小心了。
“回賓館,還是繼續追?”我感覺自己問了句廢話。
追?
上哪追去?
林清像是被石化了,一直沉默著。
我知道他今天受到的打擊有點大,便沒有催促,緊握著方向盤耐心等著。
也不知隔了多久,我感覺方向盤都被我手心裏的汗水打濕了,握上去濕漉漉的直打滑。
忽然,他開口了:“我們去典當行找她,可以嗎?”
“你”我差點把你瘋了說出口,可看著他悲傷的樣子,還是硬生生地把後兩個字咽回了肚子裏。
“為什麼找她?”
“她昨天說想見我,而且,”林清遲疑了一下,緩緩說:“莊生,你不覺得她很奇怪嗎?她的結婚照,怎麼會出現在史源珈的家裏?”
“你是說,她可能知道一些內幕?”
“甚至可以說,她早就被牽扯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