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奇地發現,他有一張年輕到稍顯稚嫩的臉,五官的棱角還沒有在步入社會後磨礪出來,依舊帶著幾分充滿光澤的圓潤。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會擁有那種能剖開人心的刀子般的目光?
我正詫異間,他們已從我們麵前經過。
那位叫做俞沛之的警官,再次看了我一眼,目光溫潤柔和,與崔景國交談時,還不忘朝著我點頭微笑,不禁讓我受寵若驚。
隻是在崔景國望過來的那一股哀怨的眼神裏,我又很難淡定了,趁警官不注意時做了個攤手的動作,意思是:不是我報的警。
崔景國牽起嘴角笑了笑,似乎在安慰我別多心。
我躲在餐廳裏一邊假裝品茗,一邊留意觀察。
崔景國的房間我進去過一次,合並了起居室、衛生間、書房和臥室的超級大套間,幾乎有大半個建築,都延伸進了竹林下的土坡裏,從建築外觀上根本看不出,他的房間裏別有洞天。
大約一個小時過去了,那兩位警察還沒走出來。
我尋思著是不是崔景國見事情敗露,一狠心把他們幹掉了,然後沿著藏於書房中的密道逃掉了呢?
畢竟他是那種擅長且酷愛設計機關和密室的人。
兩個小時過去了,那扇老紅木房門依舊紋絲不動,我想起身過去看一看,還沒等動彈呢,那扇門突然開了。
俞沛之和自己的助理麵無表情地從裏麵走出來,崔景國默默陪送。
到了房門前,俞沛之轉回身說:“崔先生,謝謝你的配合,我們還會再來找你。”
崔景國伸出一隻手,“隨時恭候。”
他們輕輕地握了一下,看起來十分敷衍。
沒談妥嗎?
我的心裏更加擔憂了。
就像崔景國所說,如果他出事,那麼缺少自理能力的沙心柔也會陪葬!
直到警車駛離家門,崔景國才返身回屋。
我連忙上去攔住他,語氣急躁:“怎麼樣?什麼事?”
他看著我,神色輕鬆:“一點陳芝麻爛穀子的舊賬。崔建城和沙惠芳不是在外麵設立了販賣聯絡站嘛,其中一個出了問題,他們來找我核實情況。”
“要核實這麼久?”我感到不可思議。
“他們的事,牽連甚廣,一時半會兒都說不利索。”崔景國伸了個懶腰,“行了莊生,老子要困覺了。明天早點起來啊,我要補辦一場盛大而轟動的婚禮!”
我真是佩服他的好心態,“就咱們幾個人?咋轟動啊?”
“焰火。”崔景國笑著說,“我要在豐盈村點亮最耀眼最絢爛的焰火,讓我們的婚禮,轟動整個世界!”
“你能有這樣的浪漫我很欽佩,但你是在家裏送衛星上天嗎?轟動豐盈村就算了啊,你又不是寫小說的整那麼誇張幹什麼?”
他能有這份好心態我很欣喜,可又擔心他是被警察給問傻了,適時地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林清說你小子背後鬼點子多,看起來老實巴交但心機深沉,比特娘的宰相還有城府,他說的話啊,我信了一半。”
“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