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拉開了皮衣拉鏈。
雪白誘人的豐碩,毫無遮攔地從領口裏擠出來。我趕緊扭過頭去,卻在眼角餘光裏,發現她掏出了一個本子。
她將其中一頁豎到我的眼前,“記住這個東西。”
純白的紙頁上,有一個用鉛筆勾勒出來的圖案,看似簡單,但局部細節精湛,讓我一眼就瞧出了那是一張施工圖。
大多數公共空間,不管是新建的還是改造的火車站、飛機場甚至是客運站,都會重做空調係統。
秦紅素給我看的,就是公共空間的空調出風口,一個凸出牆壁的、被修飾過的圓形方管細節圖。
她問:“看懂沒?”
我有些迷茫地點了下頭,“要做什麼?”
她翻了下紙頁,用另一張平麵圖回答了我。
設計經驗豐富的人,從外牆體的輪廓就能猜出,那是聖堂的平麵圖。用紅色虛線圈出的位置,就是第一張圖的出風口。
我看到這,已經明白她要做什麼了。
“還少一張圖吧?”
她怔了下,隨後一臉讚許看了看我,翻開了第三頁。
那是空調出風和回風的係統通道圖。
用黃色顏料塗抹出的部分,便是她最初給看的出風口通道。
“我做這些,有什麼意義嗎?”我問。
她再次用兩個字回應:“破壞。”
“破壞什麼?”我又問。
她沒有說話,而是用一種冷漠又高傲的眼神盯著我。
“你總得讓我心裏踏實點吧?”
“你不信我。”
我嘿的笑了,賭氣般用同樣的目光盯著她,“這麼理解也可以,那麼,您能不能說一下,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呢?”
她說:“因為我把你領回了崔景國的家。”
“雨中那個人是你?”
“打開養豬場大門的人也是我。”
這個我早就猜到了,正待譏諷這個傲慢的女人幾句,她就像是切換成了另一種模式,連續說出了許多讓我困惑的謎團。
“在你的房間裏是塞入死老鼠的人,留下紙條的人,將你的手機背景設成李茗的人,還有那夜裏被村民開車放狗追殺的人,全都是我。
“但是,偷走閣樓血皮的人,不是我。
“是沙白芹!
“她背後的組織將大劑量的毒品藏於珍貴的獸皮中,通過交易把毒品輸送到全國各地,你沒認出來吧?那其實是瀕臨滅絕的麋鹿。在豐盈村經過一係列加工後,清晰的毛細血管、完整且光亮的皮麵,其本身的收藏價值就已經很高了,很少有人會懷疑血皮中還藏了毒品。
“收購方想要取出毒品,必須要在皮麵上劃出縱橫交叉的兩道豁口。
“沙白芹貪得無厭,她不按規矩售貨以及找了來路不明的下家,導致豐盈村的幕後老板很不滿意,便讓第三方威脅她會暴屍荒野。
“她非但不收斂,還變本加厲,想要在報複來臨前,賺更多的錢,然後遠走高飛。
“幕後老板看不下去,卻又因為彼此知根知底的原因,擔心痛下殺手會被拚個魚死網破,便決定設一個局,趁著崔景國結婚這一天做個了斷!”
直到她將筆記本收回去拉上拉鏈,我才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來,啞著嗓子問:“那他們之間的恩怨,為什麼會牽連到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