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齊韻,我的爺爺叫齊震。
很小很小的時候,爺爺就告訴我,我是霸星命格,以後注定要成為王的女人。
六歲那年,村頭屠戶何大壯有天晚上喝多了,拎著半瓶燒酒,兩斤豬頭肉,跑過來給他那個整天隻會流口水的傻兒子提親——讓我和他那個傻兒子結娃娃親。第二天,他那個傻兒子就死了。
聽人說,何大壯的傻兒子,是被豬咬死的。
可處理完傻兒子後事,舉家搬走的前夜,何大壯家的婆娘找上門,把我和爺爺罵了個狗血淋頭,說什麼他家兒子是被我克死的,還咒我們爺孫兩不得好死。
我被那凶婆娘嚇的直哭,爺爺卻隻是一口接一口地抽著旱煙,悶不吭聲。
十二歲,我上初一,鎮上的一個小痞子,領著幾個半大小子,堵在教室門口,指名道姓地說要我當他馬子。隔天夜裏,他被人捅死在了河邊的一片墳地。
原本我覺得這事和我沒關係,可那個小痞子下葬時,爺爺逼著我去路祭。
結果,我被認了出來。平日裏跟小痞子關係要好的幾個,衝著小痞子的媽嘀咕了幾句,然後,那個原本哭哭啼啼的老女人,瞬間張牙舞爪衝過來,把我撲翻在地上。
那老女人仗著年紀和身形優勢,我哪裏打的過她。
我隻能一邊掙紮纏鬥,一邊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爺爺,祈望他能幫我
然而他留給我的,隻有一個遠去的背影。
絕望中,我嚎啕著奮起反擊,在那個老女人身上亂抓亂咬。聽鎮子上的人講,廝打到後來,我像是瘋了一樣,紅著眼,見人就撲上去亂撓,逮著東西就抓住往死裏咬。
回到家裏,本以為爺爺至少會安慰我兩句,但他什麼都沒說,像個沒事人似得。
懦弱的死老頭!
我心裏惡狠狠地咒罵著他,並且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喊他爺爺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除了迫不得已之外,我幾乎不和他說話。對應的,我在學習上則是格外的勤奮努力——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中考的時候走出這死老頭的視線。
中考後我沒選縣高中,而是填了離家更遠的市高中,並如願拿到通知書。
臨行前,老頭絮絮叨叨的叮囑:“韻兒,出去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去了市裏,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撕掉了錄取通知書,而後找了家ktv當服務生。
憑借著長相和樣貌,我很快就和一幫子經常來ktv的人稱兄道弟。其中一個叫‘虎哥’的,更是隔三岔五地來找我,讓我陪他唱歌玩耍。
一來二去的,那群家夥居然開始喊我‘嫂子’。
對於這件事虎哥非但沒有製止,而且還笑著問我:“願意當他們嫂子不?”
有酒喝,有歌唱,還有人迎奉巴結,為什麼不願意?
借著酒勁,我當著十幾號人的麵,攥緊手中話筒,大聲喊道:“我願意!”
本以為接下來會有很多浪漫的事情發生,譬如說虎哥當著小弟們的麵吻我;譬如說虎哥當眾單膝跪地獻上一捧鮮花什麼的預料中的場景一個都沒發生。
因為,包廂的門突然被人踹開,滿臉怒意的爺爺走了進來。
當時我整個人都懵圈了。但下一刻,他做的事,令所有人都懵了——我印象中懦弱膽怯的死老頭,竟然二話不說,直接掄起個酒瓶砸在了虎哥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