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而言,我還是覺得錢更不重要。”
“郡主果然爽快,好吧,我答應你!”
“你,不問問我想讓你幹什麼?”
靖荷碧宣沒能理解肆野的態度。
“郡主一介女流都這樣敞亮了,我草原男子怎能扭扭捏捏呢!”
整個大殿都充斥著肆野爽朗的笑聲。
“白雲亭沒死,我想讓她死。”
“長謠的前任皇後?”
肆野疑問了一句之後,思量了一會說。
“就算她沒死,現在郡主想在洛雲殺了她也輕而易舉吧,怎麼會花這麼大的價錢,舍近求遠呢?”
“因為我,不止想要她死,我要她死的毫無尊嚴。”
靖荷碧宣忽然咬牙切齒的說到,而這一切都被肆野看在眼裏。
歲月是什麼樣的東西,竟然會將曾經那樣嬌弱的女子,磨煉成一個這般冷酷的人!
靖荷碧宣腦海裏,不斷的回想著莫夏煙衣不蔽體的死相,莫微生映著夕陽跪在地上的痛苦,白雲亭印在山間的狂笑。
而這一切都因為那個人,我怎麼能讓他獨自過的那麼好呢!
“怎麼樣,幫不幫?”
“可以!”
“就這麼定了,待你事成,我就將酬勞地址告知。”
靖荷碧宣起身就要離開,就在手碰到門的那一刻,她清楚的聽到,門裏的人說:“這世上,相像的人還真是多啊!”
肆野知道靖荷碧宣的意思,不止是想要自己殺了白雲亭,還想要將長謠和洛雲都攪和進來。
肆野對白鴻才著實沒有什麼情感,但是對赫連奕秋還是有點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意思的。
他寫了一封信給赫連奕秋,將實話告訴他了,也告訴他,自己已經答應靖荷碧宣了,希望他以後別怪自己,做好準備吧,別到時候弄的太難看了。
莫微生的到來已經是三日後了,莫微生看著站在客棧窗前發呆的靖荷碧宣,和站在門口無奈搖頭的小寺。
小寺回頭正好看見莫微生了,莫微生示意她別出聲。
小寺離開了,莫微生慢慢的走近靖荷碧宣。
離她還有兩三步的時候,靖荷碧宣忽然開口了。
“我知道是你,何必鬼鬼祟祟的,一點都不像你。”
莫微生也沒說話,和她站在一起,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那裏什麼都沒有,一些雜物隨著風隨風亂舞而已。
“跟我回去吧。別趟這趟洪水了,你會受傷的。
現在,我就隻剩下你了,你要是再有什麼事,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莫微生說著,眼神還定格在那個空曠的地麵上。
“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放過白雲亭。
不甘心她還活在這個世上。
都是因為我才害了夏煙和伯母,所有我不能什麼都不做。”
“不甘心又如何,即使殺了白雲亭,大姐和母親,也不會回來了!”
莫微生說話的語氣中帶著疼痛,仿佛空中的顆粒摩擦,看不見摸不著,卻確實存在,不可忽視。
而他的這句話卻也真正的刺痛了靖荷碧宣的心。
“放下吧,放下赫連奕秋,放過白雲亭,也放過你自己!”
她沒有說話,但緊咬的下唇,告知莫微生她不會就這樣輕易罷手的。
一陣風吹來,吹動窗扇,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
“哎,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莫微生無奈的說到。
這句話像是說給靖荷碧宣的,但其實更是說給自己的。
但其實,這句話誰都沒有聽。
道理誰都明白,可是誰也能咽下這口氣。
其實說是為死了的人報仇,卻也不過時為了讓活著的人好過一些,心中的罪孽感減少一些。
人總是喜歡自欺欺人,將自己所做的事,理所當然的高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