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來帶自己走嗎?還是等自己有勇氣去找他?
卻好像都不是,其實隻是,在等一個放過自己的契機。
而莫微生也一直等著,他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也知道,自己這輩子也許都等不到了,可他,也一直等著。
他們從小木屋回來,莫微生送靖荷碧宣回了靖荷府。
離別時,對剛才的話,誰都沒有在重提。
仿佛,他們隨風飄走了,也仿佛,他們留在了那座山上,總之,沒有被任何的誰帶回來。
靖荷碧宣離開去長謠的時候,府裏的事和生意上的事,都是交給她二叔靖荷棓幫她打點的。
坊間傳言,靖荷棓這個人心眼很多,私底下陰險狡詐,心狠手辣,並非常人所能對付,可是靖荷碧宣卻並不懼他。
每次,他兩在一起談事的時候,靖荷碧宣都起著主導作用。
而奇怪的就是,靖荷棓也很多時候都順從靖荷碧宣的意見,顯得像沒有自己主見的人一樣。
生意上的事很快就談完了,也到了飯點了,何媽已經派人來叫了兩次了。
“二叔,我想休息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先接著幫我打點著吧!不論是家裏,還是外麵。”
靖荷碧宣在靖荷棓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開口說道。
她的聲音很沙啞,好像剛剛經曆了什麼,嚴重的大事一般。
靖荷棓沒有回絕,但也沒有立刻答應,他問到:“怎麼了,大侄女,你......沒事吧?”
他對靖荷碧宣不像是虛情假意的。
“我沒事,二叔,隻是有些累了!”
靖荷棓沒有再多問,而是點了點頭,走到門口時說道:“沒事的,隻要你吩咐二叔的事,二叔就都照辦!”
靖荷碧宣看著靖荷棓離開的背影,忽然就笑了,那笑容很甜很甜。
很久沒有碰見,能跟自己這麼說的來的人了,而且還是自家的長輩。
她從小對自己二叔和三叔的印象都不好,但其中很少跟二叔接觸,所以沒有太大的印象。
對於二叔呢,更多是近年來棄官從商後,從外界聽來的傳聞。
對於自己的三叔自己從小接觸的多一點,可謂是厭惡至極。
而當皇帝提出,派往長謠和親的郡主得從靖荷家出的時候,自己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二叔的大女兒靖荷紫銀。
因為不論從年齡,長相還是氣場,她都是靖荷家待嫁女中,最合適的。
可不料第二天,靖荷棓就來找靖荷碧宣了,他告訴靖荷碧宣,自己不想讓女兒嫁的那麼遠,就算是,去當皇後也不行。
靖荷碧宣沒有想到他會拒絕,剛聽人說他來找自己的時候,還以為是來求自己讓靖荷紫銀去呢,本來還有些厭惡。
靖荷碧宣起初拒絕了他,可不料這個在外麵傳言中自私自利,總是使小心眼的人,竟為了自己的女兒,對自己下了跪。
靖荷碧宣被他這一舉動嚇壞了,連忙將他扶起來,並跟他說自己會考慮的。
再後來,被派往長謠和親的,就成了三叔家的靖荷婉。
靖荷棓自然對自己感激萬分,而靖荷泉一家自然也變的神氣了不少。
至於白鴻才為什麼,非得讓靖荷家來出這個和親的郡主呢,這件事,讓靖荷碧宣百思不得其解,很是擔憂!
大殿裏,白鴻才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子,她的眼神中充滿著仇恨,她咬緊自己的牙,空洞的眼神飄向了遠方。
她對白鴻才說:“哥,我一定要讓靖荷碧宣那個賤人,嚐到我所嚐過的所有苦,我要看著她,受盡折磨而死。”
忽然,她大聲的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很大,充滿了整個大殿,而她的笑聲也很恐怖,一點都不像往日的她了。
白鴻飛看著自己的妹妹,突然間也如她一般,恨起了靖荷碧宣。
而白雲亭則早就在心中策劃好了,要怎樣讓靖荷碧宣受盡折磨。
幾日後,靖荷碧宣又在萱草堂種上了新的花,據說那花開出來,會是淡紫色的呢,隻是它是一種野花,還沒有名字。
莫微生又給她帶來了母親配的新藥,調養了這麼久,靖荷碧宣的頭發,已經黑了一大半了,而她整個人也好了很多了。
幾日後,靖荷碧宣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是莫夏煙給她的,她還在思慮為什麼莫夏煙給自己的信,不讓莫微生帶回來呢!
不過沒有想出結果之後,她打開了信封,裏麵沒有寫別的,隻說讓她去莫楓的木屋,有很重要的事跟她說,並且囑咐了她千萬不要帶著莫微生。
靖荷碧宣覺得很奇怪,於是找來了送信的人,他吞吞吐吐的說,隻知道要把信送給靖荷碧宣,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靖荷碧宣又去詢問了莫微生,後來確定了這信不是莫夏煙所送。
莫微生的神經瞬間緊張了起來,他說自己有預感,一定還會有下次的。
於是他派人日夜盯著靖荷府,還與靖荷碧宣的二叔天天密謀著什麼。
白雲亭第一次計劃落空了,她在自己的寢宮裏砸東西,打人,下的沒有人敢靠近。
而站在門外的白鴻才則聽了聽就離開了,離開前他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殿門,扯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其實對白鴻才而言,他救下白雲亭並且帶她回洛雲,不過就是要把她養在自己身邊,相信等將來討殺長謠的時候,一定能派上用場的。
但是,她一回來卻對這個靖荷家的大小姐充滿著敵意,倒是自己沒有料想到的。
他不想白雲亭鬧出太多的事,所以一直派人在暗中搗鬼。
上一次選和親郡主的事上,自己沒有反對白雲亭的原因是,其實自己也想讓這對傳說中的癡男怨女見麵。
想象中,他們會鬧得你死我活的,可是沒想到,他們根本就沒有鬧。
白鴻才甚至還暗自嘲諷道:“說什麼,愛的非誰不嫁,就知道,那都是騙人的屁話!
要真是那樣,靖荷碧宣怎麼可能看著,他娶別人而無動於衷呢,而且,娶的還是自己的堂妹。”
而一、兩次計劃的失敗,並不足以讓白雲亭死心,反而增加了她的鬥誌。
她又在策劃下一次害她的計劃,她充血的眼睛和被掐的失去血色的手就能證明。
她躺在榻上,身上蓋著一件粉色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