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過後,上官古靈就被冊封為貴妃了,而宮裏的人,也都在猜測,她很有可能會是下一任皇後。
瞬時間,上官家就成了長謠國的香餑餑,上官蘇琪也變的神氣不少。
上官古靈也每天都在夢想著,自己穿上鳳冠霞帔的景象。
而靖荷婉的到來,也徹底打破了上官古靈的皇後夢,和上官蘇琪的宰相夢。
也讓赫連奕秋的死去的心再次活動了起來。
關於和親的事,赫連奕秋早就書信肆野提前告知了,因為此刻,在赫連奕秋心中肆野比白鴻才可靠多了。
送親的那日,靖荷碧宣作為靖荷家的當家人,也隨隊伍來到了長謠。
她站在城門外,看著“陵郡城”三個字,紅了眼眶。
行禮,拜堂,一眾程序她一個都沒落的,都跟在靖荷婉的身旁。
而赫連奕秋卻被她毫無表情的臉,和依舊白的耀眼的頭發刺的生疼。
那一夜,他沒有碰靖荷婉,而是殘忍的當著靖荷婉的麵和上官古靈纏綿了一夜。
而第二天夜裏,上官古靈就死在了荷秋殿門口。
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死的,而她的死,也並沒有人去追究,緊接著上官蘇琪也從風風光光的皇後哥哥,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上官古靈的死,嚇壞了錢映柔和蘇梓旋,也告知了整個長謠,從此以後,這個後宮姓靖荷了。
赫連奕秋對靖荷婉沒有更多別的感情,隻是覺得,她的倔勁像極了她堂姐。
他親眼看著,她殺死上官古靈,跟著那些準備棄屍的人來到荷秋殿,心一橫就離開了。
而當他看到,站在荷秋殿門前的靖荷碧宣,她映著月光抬頭看著{荷秋殿}三個字,眼神空洞,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而他,也隻是在那裏看著她,並沒有走近。
當洛雲使團離開的那天,赫連奕秋終於還是沒忍住去找了她。
她正有條不紊的指揮著下人們,裝點著長謠的回禮,他站在她身後看著她,一如既往消瘦的背影,迎著風紅了眼眶。
“怎麼會同意呢,我記得,以前最不喜歡的就是三叔了啊?”
赫連奕秋走近,用略顯輕鬆的語氣說道。
他還記得,那時靖荷碧宣不過十七歲歲,她對自己說,家裏的長輩中,最討厭的就是三叔靖荷峰了。
“不同意又能怎樣呢,新皇明明就是故意的,必須要靖荷家出一枚待嫁的少女,總不能我來吧?”
靖荷碧宣回頭像赫連奕秋行了禮,淡淡的說著。
這話雖是玩笑,但其中多少有些苦澀滋味。
“而我,現在隻是一介商人,並不能與之抗衡,隻有聽命行事而已。”
“我已到這般年紀了,再嫁給皇帝當然是不可能了,而我也早就看開了,並不打算與誰一起生活,自己挺好的。”
靖荷碧宣沒有停頓的,說了很多話,而赫連奕秋卻隻聽到她說,自己要獨自過這一生。
赫連奕秋從這話中聽出了訣別,雖然他早就知道,他與她早就是不可能的了。
不論是從外界,還是從他們自己的心裏來講,都不可能了。
而她,卻將這份不可能赤裸裸的擺了出來,刺傷了他最後的防護。
赫連奕秋的情緒失控了,他像一個被拋棄的怨婦,抓住她的衣袖,哭喊的說到:“我們曾說,要一起吹一輩子的秋風,曾說過,要給你建一座山間小院,曾說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難道,你都忘了嗎?”
“赫連奕秋,你瘋了嗎?你說我忘了,你又何曾記得?
我等你安慰我的時候,你在哪?
我等你帶走的時候你又在哪?
我都做好跟你浪跡天涯的準備了,可你呢?
你竟然說我忘了,那一幕幕血淋淋的場麵,我要怎樣才能忘得掉呢?”
靖荷碧宣說完轉身就離開了,隻留下赫連奕秋站在原地,往事一幕幕,雖然回不去了,但他後悔了。
他在心裏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那時候,不帶她離開呢?”
可是,即使後悔又有什麼用呢,他和她,以後就是妹夫和姐姐的關係了,就是皇帝與平民的關係了,誰都無法再改變了。
或許下次再見,連情誼都不能提及了......
而他對她而言,就會變得記不清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