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了這麼些年(2 / 2)

透過他看到,屋子裏滿地被砸碎的酒杯,被撕爛的畫像,外麵很黑,屋子裏卻亮的嚇人。

下一秒他才反應過來接著大喊:“著火了,阿竹快找人來救火。”

莫微生忽然就笑了,他的笑那麼淒涼,那麼冷冽。

莫楓看著這樣的他,忽然感到一些害怕,然後看著他流著血的雙腿、胳膊,看著那些刺眼的傷口,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

莫微生沒有理他,笑的更大聲了,下人們進進出出的在救火,火並沒有燒多久,所以一會就被滅了。

而此時的莫微生不知是因為流血過多,還是喝多了,又或者是傷心過度了。

他一個人倒在了花園的十字路上,倒在那夜色裏,直到莫楓找到他,帶他回房請大夫為他包紮,一直忙到第二日早晨。

莫左丘聽說後,十分生氣,要進去興師問罪,卻被莫楓擋在了門口,那一整天他整整睡了一天,他也整整陪了他一天。

靖荷紫曦聽說這事以後,執意要去莫府看他,卻被靖荷碧宣攔著了:“紫曦,現在你最不應該去看他了,既然你不愛他,就不要總是給他留有幻想好嗎?”

紫曦想想碧宣說的有道理,就托人捎口信給莫楓自己沒有去莫府。

傍晚的時候,莫微生醒了,看著坐在桌邊的莫楓,他暗自流下了淚水。

莫楓察覺他醒了回頭去看他:“微生,你醒了。”

“哥,你出去吧,我現在,不是很想看到你。”

莫楓也沒有說什麼,起身就離開了,就在關門的一瞬間:“哥,我誰都不恨,你也無需自責。”

莫楓什麼也沒有說,關上門就走了。

在那之後半個月,莫楓都沒有來看莫微生,莫微生身體已經好多了,而他也不再提起那些事,那個他和那個她。

這日,是靖荷紫曦的生辰,莫楓早早起來收拾自己,也檢查著為她準備的禮物,全然不見平日的嚴肅模樣,像極了情竇初開的小孩。

收拾完之後,他就起身去了靖荷府,而莫微生看著哥哥遠去的馬車心疼了一下,他自己暗自想,想著哥哥會送她什麼樣的禮物,可能隻要是哥哥送的不論是什麼她都會喜歡吧,她想象著她收到禮物時雀躍的表情,想象著他們兩個人牽手的場景,他又努力掐著自己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了。

他將準備好的禮物和寫好的信交給阿竹,自己騎馬就離開了。

阿竹看著的他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莫微生獨自一人來到幻影山。

幻影山上很冷,風吹來刺骨的寒風,莫微生騎在馬上停在山腳下,此刻隻想上山去找她,這個他有記憶以來隻見過一麵的......母親。

母親兩鬢斑白,這不是她這個年齡該有的,莫微生不懂這是為什麼,就像他不懂,母親為何獨自一人住在這山間一般.....

母親為他倒了一杯熱水,那盛水的杯子是木製的,杯沿有些缺口,而那端杯的手,則更是長滿了繭子。

看著這樣的母親,本來滿腹的委屈,卻不知從何說起了。

母親看著這樣的兒子,眼裏滿是心疼,卻不知從何安慰。

小坐了一會,莫微生就起身跟母親道別了,母親也並沒有留他。

走到門口,上到馬背上,揚起馬鞭就要出發時卻聽母親說到:“我的兒,謝謝你。謝謝你不怪娘。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隻要你還肯來見我,我這裏,總會有你一杯熱茶喝的。”

莫微生沉默了好久都沒有說話,他狠狠的將馬鞭打在馬身上,馬發出一身哀嚎之後一路狂奔。

隨後在山間回蕩著這樣一句話:“母親,兒子記得了。”

他騎著馬已經從一路疾馳慢慢的放慢速度,緩步前行了。

在洛雲城邊的那座無名山的一座亭裏,他碰到了一個人,兩人共同失意,三言兩語之後發現誌同道合便相約共飲到天亮。

第二日清晨,兩人醒來之後又一起騎馬回城,從此成為一對好友。

那人便是當今的護城少將軍,赫連家的少爺赫連奕秋。

靖荷府中,因為今年來,家中喪事不斷,所以靖荷紫曦的生辰並未大辦,隻是家中人做了一頓豐盛的飯菜而已。

不過在今天的生辰,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那就是莫家大少爺莫楓。

靖荷沛本以為他是來找靖荷碧宣的,便盛情款待了他。

宴會結束,已近深夜,靖荷府卻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靖荷紫曦跪在祠堂裏,靖荷碧宣卻也在祠堂門口陪跪著。

這一切隻因為靖荷沛得知了,靖荷紫曦和莫楓私定終身的事。

這一夜,靖荷沛暴跳如雷,,最終氣暈過去了,而倔強的靖荷紫曦不曾還嘴也不曾哭泣,隻是跪在那裏聽著父親的謾罵。

靖荷碧宣也並不幫紫曦辯解什麼,而隻是在門口硬硬的地板上陪她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