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荷泗陽在這日詢問了靖荷沛,靖荷沛無疑是相信父親的,便將事情和盤托出,說羽詩嫣是怎麼給他帶信的,信上說了什麼之類的。
靖荷泗陽聽後十分氣憤,打了靖荷沛一巴掌朝他吼道:“你這個混賬,她嫁人之前,你鬧就鬧了,如今她已為人妻,你卻還這般胡鬧,簡直不知羞恥。
從今日起,你哪也不許去,我會請人為你擇一良妻,至於和她私奔,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是嗎?”
那時靖荷沛後悔,後悔對父親說出這些,他本以為,父親能理解自己的,卻不想靖荷家的麵子,竟大於自己的幸福,第一次,他對父親投來了憎恨的目光。
靖荷泗陽出去之後,越想越不放心,封建思想中成長的他,對羽詩嫣這樣的做法太不能理解了,他覺得即以嫁為人婦,就該恪守婦道,相夫教子。
怎麼能說出“待我產子,你便帶我離開,天涯海角,去尋一座山間,尋一處桃園”這般不知廉恥的話呢。
他思前想後,不能如此,便匿名書信,告知赫連公冶,望他看好自己的妻子。
可不曾想,赫連公冶不僅在羽詩嫣產子後把她殺了,但是在那之十年之後,不知什麼原因,他將當年那封信,轉給了靖荷沛,告訴靖荷沛,是因為有人告訴他羽詩嫣要跑才那樣做,靖荷沛看到那封信,便知道是靖荷泗陽寫的,所以從那日起,靖荷沛恨透了靖荷泗陽和赫連公冶。
也是從那日開始,靖荷泗陽和赫連乹便沒有在見過。
靖荷泗陽想著想著,就在思慮,若當初我什麼都不做,放他們離開會怎樣呢,會不會好點呢?
他問自己,會不會後悔當初的決定,但其實這個問題,在二十年裏問過自己很多次,其實答案是否定的,若再回到二十年前,自己還是會那麼做的。
可命運啊,總是這般神奇,如今那女孩卻是自己的孫女,他有些恐懼,他絕不能讓他成為第二個羽詩嫣,絕不能,但他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因為靖荷沛是絕不會同意,女兒嫁到赫連家的,更何況,還是嫁給羽詩嫣和赫連公冶的兒子。
事情陷入了僵局,似乎沒有了解決的辦法......
等待,茫茫無期的等待,雖然知道,他是有事不能來,但內心還是有點小小的生氣的,畢竟已有兩年多未見了,難道他就不想自己嗎?
小寺興高采烈的跑進來了:“小姐,小姐,來了來了。”
靖荷知道他是不可能這會來的,所以也不感興趣了,於是慢慢的說:“你別著急啊,慢慢說,什麼來了你這麼激動。”
“是赫連少爺,赫連少爺......”
“真的嗎?真的是柒柒來了?”
小寺終於順完了氣:“小姐,你別急啊,你還說我呢,你比我還急呢。
不是赫連少爺來了,是赫連少爺的信來了。”
靖荷終於笑了,這笑容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過了:“快給我,快給我看看。”
小寺將信給了她之後,就帶上門出去了,靖荷小心翼翼的打開信,隻見信中寫道
“絲絲,許久不見,我已很想你了。
隻是近日,府中事務繁忙著實脫不了身,今年怕是不能陪你,看忘憂草開花了,但定在深秋陪你去吹吹秋風好嗎?
還望勿怪我,另有一驚喜待相見時告知,望期盼......”
讀完信,靖荷很開心想到可以和他一起去吹秋風了多好,又想到上次,一起在那亭裏的那個吻不覺紅了臉。
不過就一會,一會過後又開始難過,她走到院子裏,看到馬上就要開花的忘憂草,暗自神傷。
想到他今年又不能一同賞花了,還是難過,不過又想到那驚喜,還是很期待的。
赫連府,赫連奕秋坐在院中,家中喪事已經基本完事,其實,他本可以去見靖荷的,可是,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讓他不知所措。
他還沒弄懂,不過從父親的反常來看,似乎母親的事確實和靖荷家有關,在沒弄清楚之前,他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靖荷,所以他想先弄弄明白再說。
其實命運有時總是這樣,將一樣的情節放在不一樣的一群人身上,就看他們如何選擇而已......
而當那些曾經故事中的人,成為局外看客時,卻總是習慣性的把自己代入進去。
回想自己曾做過的選擇,有時後悔,有時更加篤定,還有時會比那當時更加迷茫,當初的我,那麼做真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