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有個問題,一度風靡空間:
若真的喪屍來了,你會選擇手邊哪兩樣東西來保護自己?
裴憐岸用親身經曆告訴你,此題無解!
許厭還小跑著跟在後麵。眼看著那瘋狂揮舞的爪子馬上要勾到許厭的衣角了,裴憐岸一個用力,把許厭像提小雞一般,直接從後領提了起來。
這個動作實在是太不優雅。
許厭這才不得不順著裴憐岸的步伐大步跑起來,敢怒不敢言。
好在是跑進了個小胡同,可以暫且讓他們避一避風頭。
手機上是沒有信號,定是有什麼東西幹擾了正常運行。
“去西邊路口,傑諾多派了車。”
“快算了吧,咱隻要一出去就會被外麵的人群淹沒。與其冒這麼大的險,還不如就在這附近看看有什麼有沒有什麼出路。動作快,否則一會他們全方位排查,咱們可就真的跑不了了。”
裴憐岸自顧自地向四處張望著。
“哎,這邊這裏有個小道。我剛才就看見外麵的光透了進來,沒想到還真給我找到路了,快來!”
裴憐岸連忙招呼著許厭過來。
小道裏坑坑窪窪全是水。許是下雨後,水積在這個低窪的小槽中還沒有幹透,順著光晃來晃去,映著石壁和枯幹的葉子,覆著灰白的紗和斑駁的碎片。
“你慢慢過去,這一路上水窪很多別絆著了。”許厭跨過兩個坑,回頭卻沒看見裴憐岸跟上來。
“你呢,你要做什麼?”
“我去把沈應如的定位拿回來。照著他們的說辭,沈應如應該沒有被關在這裏。那個地方許是另一個集結地,你之後可能還有用。”
“你就那麼相信……我辦的事真的是完完全全的好事……連問都不問嗎?”
許厭的嗓音有些啞,帶著些迷茫和無措,生怕躲閃不及,被忽然的關切擊中,從而大夢不醒。
“我不相信和他們這幫人扯上關係關係的事會是好事。”
許厭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還是吐出幾個字:“那還去做什麼。”
結果和自己預想得分毫不差,還仍抱有一種不現實的期待,賣給誰看呢?
“但是我相信你呀,我信你這個人。”
裴憐岸露出標準的八顆牙的笑容,與皎潔的月色不期而遇,熨帖在心上。
相信我嗎?
裴憐岸他,無條件地,相信我。
許厭這才回頭,看著這個笑容還未完全消失的大男孩,有些恍惚。
“愣什麼?快走,到那邊等我。”裴憐岸手動地拍了拍許厭的臉,終於把一絲正常的精氣神兒給拍了回來。才起身準備走,又感覺手被身後的人一把抓住。
“不許去。”
聲音有些哽咽,輕而細,手上的力度卻隻增不減。
“我不要了……。”
“很快的,就在半路。”
“我不許。”
裴憐岸很無語地回握了一下許厭的手,最終還是甩開了。
“這麼重要的證據想再次拿到可是真是不容易。不能這麼輕易放棄。”
“在那裏!都給我上!”
低沉而陰冷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黑壓壓的一片,鋪天蓋地而來。進入地麵的絲絲寒氣,爆炸在腳下,想不由自主地退卻。
一聲槍響震徹長夜。
裴憐岸本能地往旁邊一推,卻發現想護住的人已經不在原地。他明白了什麼是最壞的情況,不想見到,卻用餘光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擋在身前。
一個與他一般大的男孩,在這漆黑的夜,用身體為他抵擋住了從邊緣擦過的折磨。他的鼻息濡濕在氧氣中,被風聲帶走了。子彈的鐵芯吞吐著一寸寸的皮肉。它知道這具軀殼的主人,剛才那一刻,什麼都沒有想,隻是在仰望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