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改變,怎麼會變得那麼快?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薑雨悅,她的高中同學兼閨蜜,是除了沈家人以外對她最好的人。而也應征了那句話,朋友之間就應該兩肋插刀的,而薑雨悅卻是把那刀捅進了自己的心窩裏麵。

六年前,發生那件事後她一直躲避著沈斯年,直到一個月後她發生自己不來例假,這才嚇壞了她,無奈之下她把這件事情偷偷的告訴了薑雨悅。

兩個十幾歲的姑娘背著大人到醫院做檢查,那種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的感覺現在她都記憶猶新,檢查結果是她懷孕了。

她本想著把自己的存的小金庫拿出來做人流,卻不想沈斯年直接在醫院找到她,並撕破了這一切。而薑雨悅則站在暗處觀看這一切,仿佛一切與自己無關。

最可笑的是在她被趕出沈家的那一天,薑雨悅借著沈斯年喝醉了爬上了他的床,從此成了沈斯年眾多女人之一。

如果薑雨悅當初沒有把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沈斯年,是不是她就真的心安理得的摘除肚子裏的孩子?

其實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她就後悔了。這個世界上,這是唯一和自己有血脈關係的人,她怎麼舍得剝奪這條生命呢?

回想到這,秦梔言的嘴角泛起了一絲苦澀,空氣中仍舊彌漫著歡愛的氣息,讓她有些反胃。

抬頭看著還敞著襯衣的男人,她別開了眼,把手裏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開口道:“沈總,這是你要的文件,我已經整理好了。”

沈斯年看著十分冷漠的秦梔言,心裏不由得氣急,直接站了起來把文件扔在了她的身上,冷嘲道:“準備拿這個東西就來糊弄我?你真當我沈氏集團是開慈善的?”

說著他大步的走到了秦梔言的跟前,伸手一把擒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見她雙眼淡然似乎不為所動,心裏更是惱怒,咬牙切齒道:“做不好就滾!沈氏集團不養閑人!”

說罷他狠狠地甩開了秦梔言,深吸了一口氣緩和自己的情緒。

秦梔言倉促的退後了兩步,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文件,依舊平靜如水的開口:“沈總,你連看都沒看就否定了這份文件,是否對我不太公平?”

“公平?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公平?你又何嚐對我公平?”沈斯年微眯著眼回過頭看向她,聲音裏多了幾分憂傷。

秦梔言心裏一顫,忙低下頭局促不安,聲音保持著平靜:“我這就回去修改文件。隻是,沈總,請你以後不要再玩這麼幼稚的遊戲了,六年了,我累了。”

說罷她便邁步準備離開。

然而在千鈞一發之際,沈斯年一把扣住了秦梔言的手腕。

“幼稚的遊戲?嗬,你這話什麼意思?”

秦梔言回過頭看向沈斯年,眼裏帶著幾分同情與可憐,自嘲道:“你不就恨我跟了別的男人嗎?所以你才百般的刁難我,不管我做得有多好,你都不滿意!沈總,如果是這樣,你倒不如開除我。”

這話一出,沈斯年的臉色大變,猛地甩開秦梔言的手,怒喝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就你這種下賤的女人值得我刁難嗎?還威脅我?你當真以為我不會開除你!”

她的反抗無一不在提醒自己的可笑,他不過是想她那毫無波瀾的神色有一絲的動容,哪怕不是因為自己

“你高興就好。”

秦梔言故作輕鬆的開口,大步的朝著門口走去,卻在開門時一刹那停下了腳步,嘴角勾起:“沈總這些年留戀花叢中,莫不是還記掛著我吧?那還真是可悲!”

說完她打開了門疾步的走了出去,而身後傳來劈裏啪啦的響聲,讓她還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

一下午的時間,秦梔言惹到沈斯年發火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公司,所有人都在紛紛議論兩人的關係。

畢竟作為一個總裁老是刁難自己的下屬,任誰都心知肚明。之前隱隱有兩人的八卦傳出,不過誰也不敢保證那不是真的。

說什麼秦總監曾經和沈總是青梅竹馬,多年的戀人,後來不知道怎麼就分手了,還說什麼是因為秦總監未婚懷孕的孩子

“看來沈氏集團養的閑人太多了!”

“砰!”的一聲脆響,沈斯年直接踹開了休息室的門,惡狠狠地瞪了幾眼正在聊八卦的一群人,便轉身離開了。

嚇得身後的人都癱坐在地上

晚上九點

剛哄完小家夥睡著的秦梔言打了個哈欠走出了房間,剛準備去收拾一下散落在客廳的玩具,手機卻響了起來。

“秦總監,你趕緊到公司來一趟吧!咱們公關部攤上大事了!”

電話是自己的助理小田打過來的,那一聲哭腔似乎被嚇得不輕,這讓秦梔言沒有一絲的怠慢,直接踹上了車鑰匙便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