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帆看著小刀子從她腰帶上取下來的那枚小小的紅色芯片,目光呆滯,她精心設計好的謀殺迷案在這屋子裏,在楚離、閣清風以及小刀子三人麵前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的腦海中不斷回想著那一場場完美的謀殺表演,手術刀精準由點及麵切割小麗、張姨以及新來的廚師的肌膚紋理的時候所帶來的無與倫比的觸感與快感,她突然放聲大笑,對她來說,與殺人時候的快感相比較,麵對這三人似乎更加具有快感。
是的,她知道她難逃一死,這最終的巨大的快感是她希望死在這三個人的手上,如果他們能夠以牙還牙用她這把手術刀解決她就好了。恐怕他們的技術遠不如她精湛,不似她每次動手那般快很準,如同庖丁解牛一般熟稔吧!
“死到臨頭了,你還笑得出來?我長這麼大也算是跟著楚總閱人無數了,就沒見過你這樣的蛇蠍美人!”小刀子憤憤不平著,想到劉三差點也因此而被誣陷,被毒害,差點送命,他拿著那把沾著那麼多無辜生命血液的手術刀在葉帆的精致完美的臉蛋上比劃著。
閣清風至始至終沒有發表感言,他默不作聲,他保持緘默,光線或明或暗,他就那樣安靜地坐在沙發的一角。楚離看向閣清風麵無表情的臉,他知道閣清風想來冷靜,但男人女人在麵對男女感情麵前總有不理智的一麵。在這一點上他佩服閣清風,他的心思剔透,雖然麵冷卻又心熱,他為兄弟為他楚離著想多於他閣清風自身的利益。
楚離在心裏暗自佩服著閣清風,當然作為幾個人的領袖,他不會把這樣的話放到台麵上來講,小刀子精明,閣清風冷靜,劉三忠誠,他們三人各有優點。但他們從來不是他楚離的工具,不是他用來對付任何人的工具。他們自願被他收入麾下,成為他的左膀右臂,成為保護他與他所愛的女人與鍾愛的事業的武器。
他遇到了林青衣,他深愛著這個第一眼就看上的女人,他因此而有了軟肋,一次次他的兄弟們為了守護他的軟肋,再而三地挺身而出成為了他的鎧甲!
劉三仍然躺在醫院裏,如果劉三知道這一切都是葉帆做的,他會怎麼想?劉三是個直腸子,沒有頭腦,愛一個人也是同樣義無反顧言聽計從,如果他知道他一門心思愛著的女朋友葉帆竟然將他置於死地,他是否會因此一蹶不振?
楚離搖了搖頭,他不敢想,他不願意失去任何一個兄弟,他心疼劉三,眼前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到底該如何處理?即便他現在將她剁了去喂狗,恐怕在H市也沒人敢把楚天集團的楚董事長怎麼樣吧。
這個地方天高皇帝遠,隻要有錢,什麼大事小事擺不平,何況區區一個沒有太大背景的女人呢?
“我笑你們愚蠢,要不是你們這麼笨,我怎麼可能在你們的眼皮子地下連殺三個人?要不是你們蠢,怎麼會一直把注意力放到劉三身上?”葉帆早已經豁出去了,橫豎今天都是一死罷了,她隻求個痛快與淋漓盡致。
“啪啪啪”鼓掌聲響起,是楚離在拍手,“說得好,世人都容易被美貌迷惑,當你是隻小白兔,確實是我們愚蠢!”
見楚離說話,葉帆的神經興奮起來,那種渴望死亡的情緒高漲,“既然落到你楚離手裏了,給個痛快吧!”
楚離沒有急於說出如何處置這個美貌毒婦,“你還有沒有什麼話要留給劉三的?”
“沒有。對他,我無話可說。”
葉帆的回答幹脆利落,仿佛她與劉三之間什麼都沒有過,她的絕情與冷漠著實讓人心寒。
隱藏在暗處的人,不禁抖了抖身影,他的身體還十分虛弱,剛醒來就趕著回別墅,他怕自己晚了一步,她就會性命不保,可她對自己卻連最後一句話都吝嗇於說。
“你應該知道,劉三是個認死理的人,他認定了你,就說明他足夠愛你,你真的要這麼絕情?”楚離的心裏一直猶豫著,他試圖給葉帆最後一個機會,或許他會有別的方式來懲處她,不至於非要取她性命!
然而他很失望,這個女人的嘴裏吐出的答案令他聽了都替劉三不值,“逢場作戲,他不過是個棋子,我怎麼會對一顆棋子動情?”
暗處的身影,握緊了拳頭,他似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提起了胳膊,將自己的拳頭掄到了牆壁上,還好他身體虛弱並沒有使出多大的力氣,否則這一擊之下至少會造成粉碎性骨折!
這聲響雖然不大,卻難以逃過楚離的敏銳的聽覺,“劉三,你醒了?”
劉三這才從暗處走了出來,他昏迷了多日,可是他的眼睛布滿了紅色的血絲,濕潤的眼球明顯氤氳過淚水,他死死地盯著葉帆,這就是他深愛著的女人嗎?那個白衣天使一般的美貌女人?他真希望一切都隻是個噩夢,她不是這樣的毒婦,所以死去的無辜生命都能活過來,更或者他劉三從沒有遇見過這個女人,甚至還為了他與自己的兄弟們產生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