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也感覺很不可置信,但是對他們編造一個虛假的身份又有什麼用呢,更何況大宗門弟子更是不屑於造假的。
隻是他還未湊到石荇近前向她道歉,就隻見石荇身後背負的劍鞘之中飛出一柄長劍,利落的一斬,那鋼鞭便斷做了幾節掉落在了地上。
法寶被毀的一瞬間,李楓吐出了一口鮮血,氣息萎靡至極。
另外幾人在驚恐的一瞬間,也擺出了防禦的姿態,擋在李楓身前,警戒的看著石荇。
何允頓時頭大,他連忙走到石荇和那幾人中間,說著:“定是有什麼誤會了,石道友是我請來的,對我們一無所知,沒有惡意的。”
隻不過他的一番好意,卻遭到了懷疑。
其中一名臉上帶疤的青年反而怒道:“何允,我雖知你早有異心,卻沒想到竟然敢引狼入室,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何允氣得直發抖,他看了看另外幾人,卻見他們別過頭去,雖未說話,卻也表明了立場。
那李楓扶著刀疤青年的手臂站起了身,看向石荇滿是忌憚,他掙紮了一會兒,卻是驟然歎氣,讓同伴撤去了防備。
“剛剛都是李楓一時糊塗,犯下錯誤,還請道友莫要怪罪其他人。”李楓勉強直起身子,向著石荇行了一大禮。
石荇也不避開,受下之後,並未看他。
雖然其他人仍舊是義憤填膺,卻也沒有再行冒犯之舉。
之後,廳堂裏便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中。
剛才那麼大的動靜,都沒有驚醒坐在首位的男人,他隻是定定的看著虛空,似乎在想著什麼一般。
石荇隻看了男人一眼,心裏一酸,扭過腦袋,拿出一塊帕子擦拭著澄心劍。
直到,一個歡快的聲音傳了進來,打破了廳堂裏詭異的平靜。
“幹爹,李叔,我回來了!”一個俏麗的女子身影出現在門口,身後跟著幾個年輕的身影,她臉上帶著一抹甜笑,卻在看到廳堂之中的景象時愣住了。
女子看著李楓略顯扭曲的眼神示意,不解的眨了眨眼睛,甚至還略有些委屈的跺了跺腳,掠過石荇,跑到了上首的位置。
她親昵的搖著男人的胳膊,口中喚著“幹爹”“幹爹”。
而男人似乎聽到女子的喚聲之後,清醒了過來,衝著她溫和一笑。
石荇見狀,眼淚險些流了下來,卻倔強的揚著下巴不讓淚水落下來。
一股委屈和心灰之意憋在心中,左衝右衝,撞得她心口生疼,更甚於碎骨剜心。
她思了想了二十年的爹爹如今竟是別人的了,是別人的了。
不過,男人卻在下一刻猛然轉頭看向石荇,正看到她氤氳著淚水的雙眼,還有渾身的哀傷。
他怔了怔,突然站起身,走向石荇,卻在半途停了下來。
男人俊毅的臉上罕見的浮現出一絲迷茫之色,他摸了摸胸口。
看著這個女孩受傷的模樣,心感覺很疼,還有不斷湧出的自責和欣喜之色是什麼,他為什麼會有這些情感。
而她,又是誰?
過了一會兒,石荇調整好情緒,臉上掛起了疏離的笑容。
隨即,石荇衝著廳堂裏的眾人點了點頭,說道:“多謝你們以前對阿文的照顧,這點心意就當做是謝禮了,告辭。”
石荇扔給了何允一個儲物袋,轉身就要走人。
那中途進來的女子卻是不樂意了,她氣衝衝的走上前,衝著石荇喊道:“你是誰啊,當我們這裏是什麼地方,想走就走。還有那個小叫花子趕緊帶走,別在這兒占地兒。”
她一把抓過何允懷中的儲物袋,衝著石荇扔去。
“還有這什麼破東西,我們不稀罕,趕緊滾……”
話還沒說完,石荇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心裏的怒氣驟然升起。
好,真是好啊。
澄心劍嗡鳴一聲,便橫在了女子的喉前,石荇輕吐了一聲:“聒噪!”
女子觸到石荇冷冽的目光,渾然不似看著活物一般,瑟縮了一下,頓時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