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一定要這樣,讓爸爸不能入土為安嗎?”
黎敏聽了項飛凡的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兒子身上,淚流滿麵。
她從嫁入項家門的這一天,因為得不到項承的愛,生生嫉妒了秦藍依幾十年,即使最後秦藍依死了,她也競爭不過一個死人,讓她怎麼能不生怨恨?
她不要項承對她的虧欠不要愧疚,不要對不起......
現如今連他的人都沒了,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黎敏衝著雪白的牆就要撞上去,被項飛凡攔腰死死的抱住,“媽你冷靜一點,別做傻事,醫生!!!”
已經被刺激到已近瘋癲的黎敏哪裏聽得進去,最後迫不得已,醫生給她注射了一針安定。
陸雅寧被沈銘易拖著走出醫院,坐上車之後還一直啜泣個不停。
“人死不能複生,哭就能把人哭活嗎?”他的語氣雖然森冷,仍是抽了紙巾糊在她的臉上,“難看死了,趕緊把眼淚擦幹,開車!!”
看著她傷心的淚,他心裏就莫名的煩躁。
陸雅寧擦了擦淚,輕輕的靠過去,頭枕在他的肩上,疲憊的開口,“銘易,我們一定不要像項伯伯和你母親那樣,相愛的人不該各安天涯的,”她抽了抽鼻子繼續道,“還有,銘易你有怪過項伯伯嗎?這件事......”
沈銘易知道她要說什麼,冷冷的打斷她,“我在你眼裏就是不明事理的昏君嗎?我信任母親的為人,怪他有什麼用?母親的死不是他造成的。”
怪隻能怪那個男人不懂珍惜不懂反抗,生生把所有誓約親手放逐掉。
那天他還是允許項承進入到母親生前的那個房間。
裏麵的所有擺設和清掃,沈銘易從來都沒有假手於人,都是自己在做。
項承壓抑著喉嚨中的低咳,蒼白枯瘦的指尖劃過母親曾經用過的梳妝台,躺過的藤椅......
靜寂的空間裏一片死寂,沈銘易就站在門口,看著項承蹣跚難以成行又沉重非常的步伐,心下一片荒涼。
這一世,他們都活的太累了,隻希望來世不要遇見了。
項承的葬禮在三天後舉行,沈銘易雖然極其不情願,為了陸雅寧還是屈尊降貴的跟著去了現場。
免得這個女人一時心軟,對項飛凡那廝做出什麼舉動,又上明天的頭條。
經受這麼大的打擊,大兒子去世,二兒子鋃鐺入獄,項家老太爺也病倒了。
這個家的所有重擔,都同時壓在了項飛凡的肩上。
比之陸雅寧上次在醫院見他,又瘦了一些,他眼眶發紅的親自念著悼詞,幾次因為哽咽中斷。
隨著項承的入土,也結束了上一輩的恩恩怨怨。
回程的路上,沈銘易嗓音低緩的湊近陸雅寧,“上次的故事說到一半,你準備什麼時候把下半部分補上?”
陸雅寧躲避著沈銘易的親昵,這個男人每次湊近她都沒有好事。
反抗的下場就是,三兩下就製的服服帖帖倒在他的懷裏,耳垂又被他咬了一下,陸雅寧怒道,“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咬我,我的耳朵都要被你咬下來了。”
“咬下來正好,反正你也不聽話,要不要無所謂。”
陸雅寧氣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