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慕府(1 / 2)

皇帝震怒,本欲將郭黎治罪,因念及郭家滿門武將,郭黎的四個兒子皆在軍中,其長子郭琪恒更是因為此戰役雙腿俱廢,奄奄一息,便將郭黎貶為昭武校尉。

此時郭黎的第三子郭琪春卻戰績迭顯,自十八歲被封做虎賁侍郎領兵作戰,先是與黨項羌人作戰三年,大小戰役二十多起,無不是馳騁疆場,聲名鵲起。

後來遼國集八萬契丹鐵騎向南,相繼攻下長春州、黃龍府、通州,一路勢如破竹,直逼向幽州。

幽州是至道的咽喉之地,東麵靠山,山嶺交錯;西麵臨江,深險如函,占據著天峻險關,是兵家必爭之地,如被擊破,至道便再無屏障了。

當時幽州經略使自知無論是兵力,或是抗禦能力均是難以抵擋,連傳十道八百裏加急請朝庭救援,燃起烽火,形勢危在旦夕。

皇帝驚怒之餘,急調附近駐守西平等地的軍隊彙聚十萬人馬半路攔截,擔心幽州重地,又調集正與黨項作戰的郭琪春率軍三萬趕去增援。

西平等地的十萬軍隊與契丹鐵騎相遇,展開長線廝殺。契丹以輕騎兵為主力,以長矛利箭為器,在平原之上縱橫馳突,十分占據優勢;西平各軍隊卻是以步兵為主,更長於山地防禦,雙軍對戰之下吃虧了幾分。

況且十萬軍隊雖然人數眾多,但卻由多支駐軍臨時組成,各路將領有的拚力擊殺,有的卻保存實力,在後龜縮,當遭到契丹強大兵力壓迫下,有的將領竟帶隊臨陣脫逃,引得其餘幾支軍隊也跟著退敗。

兵敗如山倒,不到一日,至道的十萬軍隊便被擊得四散潰敗,待到郭琪春率軍趕到時,契丹已重裝隊伍,起軍奔向幽州。

郭琪春見此情形,反倒略微停駐,先收拾了各方殘部,彙聚起將近三萬的人馬,傳來與契丹對戰的各方將領,一一單獨詢問作戰的情況,重新將殘部整編,指派了新的將領。

待郭琪春率軍來到幽州城下,契丹已攻城兩日,幽州城壁壁壘斑駁,千瘡百孔,城牆上掛滿死屍,慘不忍睹,所幸城門未破。

郭琪春的黑甲軍在與以騎射尚武聞名的黨項羌人作戰時,便是一支“衣重甲、善騎馬,雖死馬上不落”的銅鑄鐵打般的軍隊,與契丹正麵交鋒時,三萬黑色鐵騎為前軍,悍勇擊殺,鐵劍長槍,毫無畏懼;收編的殘部三萬步兵於西翼前行,挽弓射箭,箭矢如雨。

契丹一路輕易取勝,本有輕敵之心,此時猝然不防遭受強敵,前線陣角混亂,西側箭攻猛烈,軍隊便逐漸被壓製到東側山林之中。

忽然東側山中竄出一縱人馬,皆是手持茅草樹枝,內藏硫黃焰硝,點了樹枝便投擲,又順山坡擲下燃火的硝石,此時塞外正是五月狂風之時,火借風勢,契丹大亂,相互踐踏,潰敗之勢一發不可收。

郭琪春毫無守城之意,揮軍全力追擊,直追出五十裏,一路之上,契丹兵卒被趕得四麵無路,被馬踏死,跳江的不計其數。

皇帝聽得奏報大喜,長出了口心頭之氣,撤免了幾個臨陣脫逃的將領,加封年僅二十歲的郭琪春任幽州節度使,自此郭琪春虎踞龍盤,多次擊退前來複仇的大遼國契丹軍隊,站穩腳跟之後,加緊修築城防,深挖護城河,勤練軍備,近年更是漸漸收複了旁邊幾處被夷族占領的郡縣,砌築營台,擴大了幽州的防線。

“他確是少年英難,不過我卻不願你嫁給他。除了因為塞外遙遠,我們難以見麵的原因以外,”慕太師看看女兒歎口氣,“還因為聖上一向對手持兵權的武官心懷芥蒂,他持十萬重甲的兵符,過於權重。你嫁了他,隻怕是跟著不得安穩,處處被人提防。”

玉蘭想到皇後的話,心中感歎父親確在朝中為官多年,竟能將聖意猜踱出幾分,但他又怎能想到,自己的女兒的婚事正是其中一枚的棋子。若是知道,隻怕父親拚死也會阻攔,她又怎能因為自己的婚事把慕家拖入萬劫不赴之路,玉蘭閉上眼睛,依在父親懷中。

“你此番倉促出嫁,我不能詳細了解他的為人,隻能靠你一雙慧眼,看清他的真偽善惡。他若真心待你,不負你離家遠嫁之情便罷了。”慕太師撫了撫女兒的頭,“若有一天你受了委屈,也不必勉強自己,無論何時,家中都留著你的房間,我和你母親都在家裏等你,你不必有任何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