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張老道也認真起來,其從太師椅上起身,盯著李錦看了良久,方才娓娓道來。
“地煞七十二術仙法中,有一法名曰魘禱,乃是造夢的神通,我施此法於你身,可讓你一日之內得以觀看,習練我所知,所會,雖知,卻不會的全部神通。”
“那還等什麼?開始吧!此地算是你的老巢,應該足夠安全了吧!”
李錦聞言,根本不想聽張老道之後的言論,其催促著張一別給他施法。
李錦不在乎行此法的代價,但張老道卻不能不說,有些事還是要事先當麵說清楚的好,省得日後李錦他胡亂猜忌,因此事致使兩人反目。
“此法雖然精妙,但代價卻也是不小,其需一人以百年壽元為引,方可施為,黃粱一夢,一夢百年,百年時光,足夠你習練不少神通術法的了。”
“呃……道爺,你也知道我,這金丹修為,實乃取巧所得,現如今隻有二百載壽元,這一下便要百年,是不是……”
張老道一聽此言,顎下胡子都被李錦氣得翹了起來。
“小子,怎麼?你還想讓老道我給你出這壽元不成?”
“嘿嘿!道爺能全出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咱們一家一半也行……”
“嗬嗬!癡人說夢!甭說一半了,道爺我一年壽元都沒有!”
張老道這裏是氣急敗壞,就差跺腳罵娘了,其估計在心裏,已然第一次懷疑自家的術算之法了。
想著自己這是弄回來一個什麼玩意兒,做弟子,後繼者,一點不能為他分憂不說,還明裏暗裏的想要“榨幹”他的骨髓。
“道爺,咱別生氣,我這不是和你商量呢麼?小子我手裏一共就二百載壽元,哢嚓做一夢,就沒一百載,隻剩一百載,我就是於人間全無敵,那也白扯啊!
更何況咱們這術法,還達不到那效果呢!你也不想看著,自家剛找的弟子,繼承人,學成出師後,沒過幾天,便撒手人寰,去地府報道了吧?”
兵法有雲: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道理講不通,李錦便開始打感情牌,耍臭無賴了。
張老道對此,不屑一顧,其一把從李錦手中,將自家的茶壺奪了回來,對著壺嘴,氣呼呼的豪飲了一通。
“小子,今兒個,你就算說破大天都沒用。
你想跟道爺我這扮可憐,卻是找錯了廟門,不怕告訴你,老道我身上滿打滿算下來,別說百年壽元了,就連十年壽元都湊不齊。
嘿嘿!我就算心有餘,力卻不足,怎麼樣?小子!這魘禱,黃粱一夢你到底是做還是不做?給個痛快話,別在這讓道爺我耽誤功夫。”
“得得得!我算是服了你了!就在這?來吧!來吧!也不知咱這一門,是不是犯了什麼忌諱,從上到下,全是一群短命鬼。”
再聊下去,張一別就要報壽盡之期了,照著架勢,李錦便宜占不著,說不得還要搭上一些,故而其發了幾句牢騷以後,便催促著張一別,快快施法。
李錦言罷,張一別便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其一揮手做個“請”,李錦當仁不讓,毫不客氣,順勢靠躺在太師椅上,雙眼緊閉,四肢放平。
那狀態哪裏是要去做夢,活脫脫好似,赴死上刑一般。
“這麼大的事?不和你夫人,兄弟商量一下?”
張一別這會占了上風,其嘴上自是不能饒了李錦,李錦閉著眼,聞聽此言,心煩得很,其不耐煩的道。
“張老道,咱有完沒完?你這麼多廢話,是非得從我手裏頭,摳出點壽元,填補你的殘軀?
事先和你說好,我這裏也是一年都沒有,百年金丹,說出去,都讓人笑話,悲涼!
喂!張老道你幹什麼呢?回話呀!這法咱們施還是不施了?”
李錦自己在這哇哩哇哩,說個沒完,半天不見張一別回言,也沒有感受到,任何法力波動。
其卻是有些躺不住了,待再三詢問,未有人搭言後,李錦猛然間睜開雙目,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