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陽、林曉冉兄妹倆前往嶂嶺市尋母。
2013年,媽媽去外地工,至今未,音信全無。村子裏人說的都有。中國人,多多中國人,擅長把人往壞的地方,往壞的地方說,添加醋辣椒,踩上一腳,而後快。
爺仨在希望、失望和傳言中煎熬個春秋。
春節前,何毛丫突然從嶂嶺帶一條消息。說在嶂嶺市舉人街到了黃玉梅跟一個老頭逛街,老頭年紀不小,不過上去有錢。說的有鼻子有眼,還翻出手機裏的照片。拍的是一個女人的背影,扶著一個老男人。林修旺一頭栽到地上,三天三夜沒吃沒喝,一睜大兩眼睛,無神地望著屋頂,偶爾念叨一下妻子的名字。他每叫一聲黃玉梅,都有一捶胸頓足。
這條消息,讓不少村民興奮。它驗了他們的話,,俺沒說錯吧,一定是跟男人跑的……幹嘛跟男人跑,男人有錢唄……男人有錢,哈哈,老男人啊……
他們嘻嘻哈哈,擠眉弄眼,神秘莫測。了無趣味的大年,地裏多出許多律動和趣。
林曉陽和妹妹不信母親是這樣的人。照片中的女人的確像媽媽,僅僅是背影。不過,他們激動。他們終於等到了媽媽的消息。有總比沒有好。
他們憑著記憶,按母親在的時候樣子過年。
月初,他們擠上大巴車,隨著外出的農民工大軍一起下。他們中午到達嶂嶺市。
大都市的房租費太高。他們跑斷腿磨破嘴,終於在晚上10點找到落腳點,與一個女孩合租。女孩熱大方,主動把手伸林曉陽,眼睛和嘴一起說話:
“我叫韓天,林天的天,芳齡24。房東3500把房子租給我。我們三一三十一,三個人均攤,我出1000,剩下的們出。”
林曉冉睜大眼睛。
“哦,是這樣,們多出500,至於因嘛……”眨巴兩下眼睛,又大又亮的眼珠子幾近跳出來。拍拍口袋,低下頭,不好的說,“我……前月族了。”
林曉冉耿耿於懷500塊錢。在確定韓天睡著後,去了哥哥的房間。
“憑我們多出500?就憑臉長得好啊!”
“人家是轉租,就應該賺一點。”
“一就不是好鳥,跟何毛丫一樣,騷。”
“沒注。”
“兩賊眼,認識總不到兩小時,就開始勾引了。還有剛才在衛生間洗漱,故不扣上邊兩個扣子,都……都快在蹦出來了。”說完了,自不妥,捂上羞紅的臉,轉到一邊偷笑。
“沒注。”
“屁。還說沒注。裝。剛才俺見臉紅了。”
“我本來就好臉紅,尤其是在陌生女人麵前,又不是不。不說了。來計劃一下找工作。”
林曉陽決定送快遞。這樣他就能走街串巷,既能在大街上找,也能一家一家的問。曉冉則算在飯店找一份零工,可以從來來往往的食客裏聽媽媽,還說不定某一天遇上媽媽來吃飯。
林曉冉到了房間又跑來,叮嚀哥哥把門拴好,“個女人說不定真能半夜三來找,真弄出點男女之間的好。”
“滾。”
“哥,忘了,家裏總就點錢都讓我們帶來了。”
林曉冉遲遲不能入睡。到一個大都市,天開始找媽媽,豈能不興奮。閉上眼睛,媽媽的樣子媽媽的,像過電影一樣,一幕幕在腦子裏掠過。似睡非睡,似夢非夢,一會兒媽媽喂奶,一會兒媽媽哥哥,一會兒媽媽壞人害死。醒來時,枕巾都濕透了。無法控製悲傷,去找哥哥。拉開門,見韓天從哥哥房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