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娛樂?情欲?不能自拔,沒有遮羞布

結果還是沒能看到想看的風景,一想這些事情,時間匆匆不複返啊。等我稍微意識到我的任務是新聞發布會的時候,有點想打退堂鼓。上次的失敗還曆曆在目,不知道娛樂圈到底是怎麼個樣子。剛才也想到了這個詞,清者自清。

而當下,在這個五彩斑斕的娛樂圈裏麵,真的可以清者自清嗎?如果可以,為什麼有那麼多演員和導演的感情糾葛;如果可以,為什麼有那麼多演員和演員的法庭對峙;如果可以,為什麼有那麼多明星不身背幾個緋聞都不能稱之為明星呢?

我們終於來到了一個酒店的門口,據編導老師說,這個是當地很有影響力的酒店,和政府掛鉤,不會出意外,讓我放鬆。

他告訴我,其實那種發布會出現不愉快,都是媒體牌子不夠大,不夠響,或者錢給的太少,人家不願意忍。就不信1個億砸給他們,他們還敢急眼的。

進入酒店,就感覺到了金碧輝煌。牆上已經掛滿了條幅,都是知名的企業讚助,記者的長槍短炮也架在了新聞發布會的會議大廳裏麵。

我和編導老師穿得不太講究,進來的時候就遭到了保安的阻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這個道理現在太多的人都不懂,還有就是不懂裝懂。把這句話掛在嘴邊,依然以貌取人。

亮出工作證,安全進入。

"看,狗眼看人低了吧?"編導老師回頭壞笑著說。

"嗬嗬,真是的。"

這種現象在以前麵試的時候也發生過。拿著全國重點大學的畢業證,因為衣服沒講究,在家門口被認為是外地務工人員,先降了個檔次。這就是現在社會的狀況,人們的內心大多都有個分類標準,沒有理由。

農民工就是低等,賣菜的就是低等,掃廁所的就是低等,交通協管就是低等。我想問,憑什麼?早就覺得這種有色眼鏡越來越多,可現在已經蔓延到了各層機構、各種身份的人。

在麻木不仁的本性之餘,還不忘加上這樣的醜陋習慣,顯得自己高貴還是怎樣?

一陣掌聲把我從憤青的思想裏麵拽了出來,台上已經站了四個人。我仔細一看,原來都是全國一線,或者說最火的明星。閃光燈持續了幾分鍾都沒有停,他們也都微笑地配合著拍攝。其中一位拿過話筒,向各位媒體朋友問好,博得台下熱烈的掌聲。這樣平易近人的明星,現在越來越少了。

舞台上星光璀璨,而背後的巨幅海報更是國內罕見的。這部耗資近10億的電影,如今已經殺青。全國所有媒體幾乎都把目光投向了這部賀歲巨作。

"你看見她們了嗎?"

"沒有啊……"

我這才反應過來,夢菲和麗姐還不知去向。這裏人頭攢動,密密麻麻,根本看不到,甚至已經寸步難行。

台上的明星拿著話筒說著什麼,聲音很大,卻充滿做作。我們東張西望,沒有看到她們的影子。

幾經周折,才在一個角落裏看到她們。於是我們在人群裏麵穿梭,來到了她們的麵前。

"怎麼在這裏?"

"人太多了,太他媽沒素質了。"

麗姐看見我們也沒有好脾氣,火都撒到了編導老師頭上。她的煙熏妝都有點模糊了。

"你們怎麼那麼慢啊?"

"嗨,堵車。"

"這他媽怎麼辦……"

我在一旁和夢菲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沒看出她在想什麼,聽著他們兩個的對話,也不敢吱聲。隻好把注意力集中到台上,這時我才發現這部作品不僅明星雲集,而且內容竟然這樣貼近百姓--買房。

於是我不再理會他們的爭吵,也沒有辦法繼續估計采訪的內容,把聽覺都放到了話筒的擴音設備上,聽著這些明星都是怎麼看待買房的。

果不其然,他們也都曾經受困於買房,我覺得這就是契機。或許可以通過媒體的輿論讓房價降溫呢。

"別傻了,沒有新聞。"

"啊?夢菲姐你什麼意思?"

"哎喲,今天嘴巴還挺甜,知道叫姐了。你覺得他們說的是發自內心的嗎?他們的資產有多少你清楚嗎?還擔心百姓買房問題,估計就他們幾個的財產加起來能買個小城市了。"

"哪有那麼誇張啊……"

"不信?你看看台上,左邊那兩個已經移民別的國家,有錢誰還在這裏耗著啊。有錢的走了,有權的在家裏製定著房價。而百姓呢?隻能忍,什麼時候忍不了了,知道怎麼辦嗎?"

"怎麼辦?"

"跳樓唄,活不了就死,這個社會在現在看來不會留戀任何一個無權無錢的人,誰在乎你。"

"沒那麼悲觀吧?"

"你沒聽說?有個企業連續跳樓的已經10多個了。隻是因為企業很大,媒體才報道。真正小城市,企業塞點錢,誰敢報啊。"

"哦……"

這段對話,持續了很長時間。我們兩個甚至可以去外麵找個咖啡廳好好聊聊了,因為我們都已經不再關注什麼采訪,什麼發布會,什麼明星的看法。

至於這些看法,信,你就一廂情願地信。不信,就趁早醒悟。畢竟,錢一旦介入,什麼都會發生質變。就像那麼一句老話,有錢能使鬼推磨。現在呢?改啦。改成什麼啦?有錢能使磨推鬼。其實也就是層級又晉升了,意思還是那個意思。

整個新聞發布會的過程我和夢菲都沒有理會,交給編導老師和麗姐了。縱使他們唇槍舌劍,我相信他們的職業素養,他們一定會把任務完成,這樣才有錢賺,他們也是人,也很普通。

坐在回賓館的車上,麗姐開著車。我坐在副駕駛上,一直想和她說話,又怕被她罵。

"天豪,今天的事情怪我。"

"……"

麗姐為什麼會這麼說,我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有些媒體很沒有素質,他們甚至把惹怒我們作為一個可以寫的賣點。"

"啊?"

"唉,今天早晨我來了就把攝像機架上了,我知道關注這部戲的媒體會很多,他們做的宣傳也會非常到位。估計這個城市大半兒人都知道這部戲在這裏拍的。"

"那又怎樣?"

"所以媒體的角度會有很多重複。今天遇到一個網站的小組,一個編導加上一個攝像,過來就把咱們的機位往邊上推。我還站在旁邊,可能也因為我步入這個圈子很早了,他們看出了我是哪裏的編導,就罵了一句,意思說我們沒什麼了不起,接著攝像就把鏡頭對著我。"

"這也是賣點?"

"可能會是吧,誰知道他們怎麼想的。氣得我快瘋了,可又隻能忍氣吞聲,不然單位名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這可能也就是他們的目的。"

"這個行業這麼黑暗嗎?"

"黑暗?這才到哪啊?真正黑暗的你還沒有看見,希望你以後也沒有機會見。"

"哦……"

不知道麗姐是不是危言聳聽,還是隻是為了緩解一下白天尷尬的氣氛。不過也讓我有點擔驚受怕了,我的脾氣恐怕還真不適合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工作。看來選擇這條路,任重而道遠。

回到賓館,我和他們分開以後就回到了房間。心裏突然出現了昨天那位失足少女,不知道今天她還會不會來找我。

躺在床上,看著電視。編導老師和麗姐讓我和夢菲這次先不要參與到任務中來。因為通過今天一天的工作,發現全國各地的媒體不僅設備水平、經濟實力良莠不齊,就連素質也能輕易分出個高低。以我們年輕人的脾氣,恐怕會吃虧。他是這麼說的,可能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等了一會兒,沒有動靜,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在家裏陪孩子了。或許依然在重複昨天的事情。我在踟躕,有點傷感。這或許就是杞人憂天,庸人自擾吧。真的有點擔心,這種擔心會不會是雙魚座的特點呢?不知道。隻是覺得這種事情發生了,應該讓世界動容。或許是我的思維太簡單了,上帝笑了:這不是司空見慣嘛。

看著陳舊的牆皮,想象著這間屋子究竟發生過什麼。精神無並聯,情愫都絕緣。這樣的意境是何等淡定之人才能做到的呢?發現手機一直一閃一閃的,拿過來看了看。是邢璐,是夢菲,還有一個陌生號碼。

夢菲的電話打來的最早,應該是叫我早點起床和他們一起去占新聞發布會的有利位置。而陌生號碼是在發布會的時間打來的,不用理會,估計是騙子,打回去手機賬戶必定空空如也。接下來就是邢璐的電話,在幾分鍾之前,於是我撥了回去。

"喂?"

"天豪,工作怎麼樣?哪天回來?"

這個熟悉而溫暖的聲音讓我今天的疲憊消失了大半兒。

"我爭取明天晚上回去吧,明天有一個小群訪。"

"據說你們去的新聞發布會非常熱烈,主題是關於房子的吧?"

"是啊,電視播了?"

"沒有呢,隻是我剛才上網看了看。大家的評論還都挺好的呢,聖誕節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吧。房子的話題一出,就引來圍觀,都不必跟帖,自然成了置頂的精華。"

"嗯,行。最近天氣冷了,你自己多注意加衣服,晚上要是冷就開空調,記得把加濕器打開。離暖氣遠一點,容易上火。"

"好,那你工作吧,我明天等你回來吃晚飯。"

"嗯,拜拜。"

"拜拜。"

撂下電話,踏實的感覺盈滿了心窩。雖然那個不是自己的房子,但是現在邢璐住在那裏,我的關懷都在那裏。平時有一句問候,下班有一個歸屬,對於我來說,應該足夠了。

第二天起來,大約八點多。給編導老師打電話,他拒接了,然後回了個短信,說群訪必須要準備稿子,讓我自己在賓館待著,今天的采訪都由他和麗姐兩個人完成,如果無聊可以去找夢菲。

我也隻好再睡一會兒了,困意正濃。

手機響了。是夢菲,接聽以後,一個朦朧的聲音。

"在幹嗎?"好像隔著幾千年的距離一樣。

通過聽筒我仿佛聽出了她的狀態,甚至她穿著睡衣在床上,潔白的被子蓋在她半裸的身體上的狀態都能想象出來。

原來聽藍琳說過,女生睡覺肯定是不帶胸罩的。原因很簡單,影響發育。

這就是現在的風向標吧。人們都在乎女孩兒的胸圍到底有多少,這個因素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取代了麵貌。以貌取人已經讓人不能苟同,以胸取人,或許就是以後的方向。

聽著這個聲音,我遲疑了一下,沒有說話。她又說:"喂,你怎麼不說話?"

聲音有點啞,說不定還沒有睜開眼睛。

我試探性地問了她一下:"還沒睜眼吧?"

"你怎麼知道?"

果然不出所料,現在的電話都是在不知不覺中打出去的,要不然每個月的話費怎會那麼貴呢。其實這些話對於移動通信,是個好借口。

"那你怎麼撥的我的號碼?"

"睜開,撥通,再閉上。"

"這步驟真明確。"

"那是,今天你也不用去了吧?"

"是啊,他們不是說今天咱們可以休息嗎?"

"打算去哪?"

"這人生地不熟的,就在賓館待著吧。"

"那多沒意思,你來找我吧。"

"啊?"

"幹嘛?別想歪,咱打牌。913,快來。"

話畢,撂下電話。我隻好去洗漱,這個過程中腦子裏麵出現了無數個夢菲的影子,怎樣的姿態都有。唉,這就是成年男性應該有的想象力吧?

我記得有個人說,男孩被子上麵的精子數量比自己本身攜帶的都多。當時我還一笑而過,用笑聲來宣布著我的清白。而現在想呢,沒準兒還有些道理。這些沒有被扼殺在搖籃裏麵的帶有灰色幽默的東西,往往都是經得住考驗的。

懷著這份輕鬆的心情,我仔細打量了一下賓館的設施。從布局來看和其他的差不多,不過比一般連鎖酒店多了餐廳、健身房和遊泳池。從裝潢上來看,卻有點南方地區的特色。盆景小巧地佇立在牆的一隅,窗戶也很袖珍,半開著,而樓道的燈光好像比北京的暗一些。

到了門口,我敲門。這時候她的聲音恢複了正常:"誰?"

"我啊。"

"哦,你快到的時候打個電話啊,我以為誰呢。"

"嘿,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進門之後,我看看夢菲。她沒有像電視劇或者電影裏麵,穿著一個寬鬆的睡衣,把胸口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