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等下,父親。”

就在這時,一位著一身華貴衣料的金發青年,從人群的前排站了出來,並對坐在大廳主位,一臉肅穆和不快的泰溫大聲說道。

“別多嘴,詹姆!”

西境公爵當著上百賓客的麵,對自己的長子嚴厲地嗬斥道,絲毫不留麵子。“賞功罰過,是我的職責所在。你個毛頭小子沒有發言的資格!”

“還不快退下!”

詹姆身子晃了晃,臉上一絲惱怒一閃而過,但他並未停止與自己父親的辯論,“可是,恕我直言。就算是隻會舞刀弄劍的我,也看得出格雷果騎士的案子裏,證據嚴重不足。”

確實如此。案發當場,格雷果隻是因為巡邏的原因,恰好騎過那處城門。誰知一具屍體從天而降,直接落到距離他的馬不足十步的位置!

緊接著,就是一位穿綠橙裝束的侍從,從凱岩城某處小巷中快步走過,在一旁那老婦和路人誇張地尖叫聲中,抱起這具身份存疑的屍體,指著格雷果的腦袋就罵道,“是他!蘭尼斯特家的騎士,殺人凶手!我親眼看到他用馬將我的朋友撞得飛了出去了!”

圍觀的人聞訊而來,漸漸地愈來愈多,起先衝著格雷果身上的紅色騎兵盔甲,還沒人敢吱聲。

但不知何時,隨著人群中第一個“罪人!謀殺者!還受害者一個公道!”的聲音響起,一道道聲音紛紛不甘落後,此起彼伏的從各個角落,如音波構成的箭雨般激射而來。

起初,負責巡邏的衛兵,見狀不妙,還專門十萬火急第,找了在其他地方執勤的同伴趕來救場,

“別玩了!不知道是哪位騎士老爺,在城門那惹到大麻煩了!”

跟他同組的士兵,正趁著輪班的功夫,在某個酒館三五聚在一起喝酒劃拳玩得正嗨呢。聽到這茬事兒,領頭的一位最強壯的底層軍官,眉頭微皺下,便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滿不在乎地回道,

“哈?開什麼玩笑!約翰你也說了,是騎兵那邊的問題。跟咱們凱岩城衛隊又沒有關係。”

應付了幾句,這個值班的隊長,便又開始大呼小叫地招呼自己的屬下來打牌了。“行了!都給我繼續!傑克蘇,輪到你了!還打牌幹什麼?愣著啊!”

牌桌周圍的四五名士兵,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便紛紛十分默契地開始張羅了起來。

“…………可是!”

來報信的士兵,望著這幅不成樣子的肮髒場景,心下就跟憋著股氣一樣,卻是難以釋懷。

都是凱岩城的兵,雖然知道騎兵跟步兵之間天然就有一道無形的牆壁隔閡……

但不論是誰,總會有遇到這種麻煩事的時候。何況都是保護凱岩城,保護西境的夥伴!難道不應該不管能幫多少,都盡量就幫一把嗎?

帶著這樣一種涉世尚淺的天真想法,他隻是沉默了半晌,便開口打算再勸一勸自己的上司。

直到一隻手,從他身後探了出來,迅速捂住他的嘴。並三下五除二地將其運出了這個小包間。

“唔!唔唔!”

這士兵造此襲擊,立刻開始劇烈掙紮起來。在被緩慢但堅決地快拖出酒館大門時,甚至還咬了手的主人一口!

“幹啦!是我,艾倫啦!提姆金你個混蛋!!”

捂著被咬得留下牙印的虎口,一身著簡單布料服飾的男子,見遠離了衛隊那個狼窩虎穴,便毫不客氣地誇張大吼了起來。

“怎麼!才兩三天不見,就把老朋友我給忘了?!你個沒心沒肺的木頭!”

打了個哈哈,提姆金連忙跟這個穿一條開襠褲的童年夥伴道了個歉。

艾倫擺擺手,連忙表示這沒什麼。可之後二人的酒會小聚上,提姆金卻是默不作聲,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怎麼?還忘不了剛才的事兒?”

自顧自地跟提姆金碰了個杯,再輕輕啜飲了口紮啤,艾倫壓低聲音對好友關心道,“視而不見嗎?常有的事兒。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們凱岩城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小兒科。”

靠西境礦山源源不斷出產黃金的礦井的福,泰溫公爵的家族,實乃全七大王國最富庶的一個。而凱岩城作為省會,也是泰溫的老巢,更是商業發達的海港城市,整個維斯特洛大陸西海岸線最耀眼的鑽石!

“……是這麼個道理。但不看僧麵看佛麵,尤其是提利爾家現在還來咱們這兒了。”

微微緊了緊鼻子,提姆金也跟著喝了口酒,並道出自己內心深埋已久的疑惑。

之前在赫侖堡服役的經曆,讓他對士兵間的同袍情誼,早已在腦海中根深蒂固了。一遇到不同地方的同行,就不免拿來跟自己過往服役的時候比較一番。

“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