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藍月的話很幽默,但斷流和如醉都沒有笑,他們心中對她的敬畏更甚。
“你們怎麼了?”冰藍月問道。
斷流和如醉同時搖頭。
“既然有人想要我的命,我還準備著自己的小命去享受陽光,和美好的生活,你和如醉都有寶寶了,也該回去享受一下子孫滿膝的日子了,所以說,咱們的命由著自己。”冰藍月揚著皮鞭在空中甩出一個鞭花。
如醉點頭道:“大小姐,我們知道該怎麼做。”
冰藍月微笑的點了點頭,她回頭看了一眼早已不見水明瞬蹤影的方向,然後道:“如果他們不出手的話就算了,如果出手的話,那我們就不用客氣了。”
殺戮纏身。
昔日國師說的,以及在牢中的那個老頭說的還是真的,她到哪哪倒黴,不是別人想殺他,就是她為了生存必須去鏟除別人。
“如醉,我累了,我們停下歇息一會。”冰藍月說道。
她是真的累了,她的腦海中一直閃現著那一場夢,夢見自己和木逸軒分手,以及來到這個世界,她突然感覺到老天對她真的有些不公平,讓她到了這個世界,也就算了,還讓她必須麵對那麼多的敵人。
坐在草地上,倚在大樹上,身旁的那些手下在斷流的命令下,一個個戒備,冰藍月仰著腦袋望著枝繁葉茂的樹木,透過層層的樹木,隱隱的,陽光碎片灑下,落在她的眼睛裏,灑在她的臉上。
“大小姐,喝點水吧。”如醉遞過來一個水壺。
冰藍月下意識的接過,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冰涼的水順著他的喉嚨流進肚子裏,驅散了心中的燥熱,以及雜念。
“我們不去秋雲國了。”冰藍月眯著眼睛道。
“嗯?”如醉突兀的聽到,有些意外。
冰藍月重複道:“我們不去秋雲國了。”
“可,那個懲罰者說……”如醉艱難的咽了咽喉嚨道:“大小姐,您不想回家了嗎?”
冰藍月抱著膝蓋,望著不遠處一張張堅毅的臉龐,心中有些不忍,這些人如果跟著她去秋雲國,去天山派,能夠回來的又有幾人?
這不是懦弱,而是對生命的憐惜。
沒有追隨她的人,她無所謂,可追隨她的手下,她首先要保證他們的安全,不能為了一個不確定輕易失去生命。
“我們回去,回南海城。”冰藍月說道。
如醉沉默了一下,然後道:“大小姐,您有什麼打算嗎?”
冰藍月的頭腦比以往更加清醒,同時她也清楚的認識到,此番去天山派,必定會和那個什麼裁決者對上,她不清楚裁決者手中擁有的有什麼武器,不過,要出來一個核彈,恐怕冰藍月絲毫不感覺到意外。
“沒有什麼打算,咱們先回家,夜狼的事情得解決了。”冰藍月淡淡的說。
夜狼一直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人一旦懷疑另外一個人,那麼那個人做出的所有事情都可疑。
“是啊,得解決了,不過夜狼他……”如醉本想說兩句好話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冰藍月問,“他怎麼了?”
“沒事,沒事,我想說,夜狼一直在外領兵,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醉硬著頭皮道。
“火鳳。”冰藍月說出了兩個字。
火鳳原本是君莫離的人,卻最後為了維護她,死在了婚宴上,雖然後來救活了,可最近一直都沒有消息,她掌控的鳳飛酒樓,取代了原來的紅塵客棧,已經成了全天下最大的情報收集地了。
可火鳳一年來一點消息都沒有,冰藍月不問,君莫離也不說。
火鳳現在在什麼地方?夜狼會不會在替火鳳做一些事情而自己不知道的?
“大小姐是懷疑火鳳指使夜狼做什麼事情嗎?”如醉問道。
冰藍月點了點頭,道:“是啊,火鳳以前跟過我,但是她不停命令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了,她奉行的是,隻要我們的目的達到了,她就算完成任務了。”
在這點上,斷流遠遠不如火鳳。
來到神棄大陸,軒轅皇室守護的寶物已經確定了,也可以確定的是軒轅錦不會再出來禍害人了,病怏怏的身體,不被有心人控製就不錯了。
“我們趕路要緊,身後的尾巴,或者說路上有截殺我們的,遇到了就出手,沒有遇到,就隨他們折騰吧。”冰藍月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