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該如何求皇帝赦免逸王,糾結了這麼多天了,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看樣子施秋月她們三個人得想點辦法了。
“夢夏,晚上的時候,讓吳敏到我的房間。”冰藍月吩咐道。
夜幕降臨,炎熱的空氣讓人焦躁不安,冰藍月咬了咬嘴唇,幹燥的空氣以及上火,讓她的嘴唇都有些起皮子了。
吳敏和如醉忙著布置兄弟防守,聽到夢夏的傳話,立即就來了。
“大小姐,什麼事?”吳敏問道。
冰藍月已經寫好了信封,拿給吳敏道:“今晚你去一趟皓月宮,交給施才人。”
她不想進皇宮,而吳敏可以隨意進,走太醫院院正的路子就可以順利的進宮了。
吳敏二話不說,立即接過信封,也不問什麼,扭頭就走。
冰藍月搖曳著蒲扇,今天的天色不好,天空中沒有一點星星,而炎熱的空氣又充斥著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沉悶的讓人感覺到壓抑。
忽然,一陣雷電在空中劃過,隨之而來的便是磅礴大雨。
冰藍月嚴肅著一張臉,聽著大雨打在窗戶上的響聲,然後上床歇息了。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還零星的下著,時而中雨,時而小雨,時而停歇。
一直到中午的時候,也沒有什麼人來客棧內吃喝,冰藍月索性讓夢夏關上門。
坐在櫃台後麵,她有的沒的翻閱著賬本,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逸王怕是今日就要到了吧,有龍門鏢局的兄弟護送,一路上應該沒有危險。
通常龍門鏢局押鏢的時候,到了一座城市必定要去鏢局的分號報道一下,然後再進城到紅塵客棧報道。
如果逸王回京,必定是要來紅塵客棧的。
她盯著麵前的賬本足足有十分鍾,手中抓著賬本,就要把賬本給撕爛了。
“主子,該吃午飯了。”夢夏在一邊提醒道。
冰藍月這才回過神來,道:“哦,那現在吃飯吧。”
她起身,發現腿腳已經麻木了,不成想這一坐就是一上午。
冰藍月活動正在活動筋骨呢,客棧的門被推開了,她下意識的望向門口,愣住了。
門口的那個憔悴的男人不是逸王又是誰?
“逸王殿下?”冰藍月驚呼。
逸王沒有了之前在京城的那種風度翩翩的模樣了,臉上盡是疲憊,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濕了,隱現出菱角分明的身材。
頭發也蓬鬆了不少,眼神中也透露出隱隱的煩躁,在看到冰藍月的時候,卻又帶著一些溫情。
“罪臣拜見冰妃娘娘。”逸王行了一個大禮。
冰藍月又是一愣,距離這麼近,卻又感覺那麼遠。一切恍如在昨日,逸王還胸懷天下,可今日卻……
“逸王請起。不必多禮。”冰藍月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看了一眼逸王的身後,數十人全身披著蓑衣,頭上帶著鬥笠,腰間連環弩,樸刀,肩膀上掛著手雷的眾人,便知這些便是龍門鏢局的兄弟了。
冰藍月拱手道:“諸位兄弟辛苦,夢夏,你去帶這些兄弟到隔壁,弄一些好吃的好喝的。”
夢夏練練點頭,出門去了,還很細心的關上門。
“罪臣惶恐,娘娘這是……”逸王苦笑了一下。
冰藍月對站在一旁的侍衛道:“上酒菜。”
言畢,又示意道:“逸王請坐。”
很快,酒菜都上來了,斷流的手下也好,一大早的回來的吳敏也罷,甚至隻能將就動彈的火鳳,都從二樓的走廊到隔壁店鋪去了,紅塵客棧裏再也沒有別人的身影。
如醉帶著人馬要麼在後院玩螞蟻,要麼在房頂天然淋浴。
“逸王請。”冰藍月給逸王斟滿了一杯酒,麵帶微笑。
逸王嘿嘿一笑,搓了搓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可能喝的有點猛,竟讓他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娘娘,要說天下的商人中誰最黑心,當屬您了,在封地,我在紅塵客棧喝酒,一頓就要花費百餘兩銀子啊!”逸王說著從懷中掏出鮫人淚手串。
冰藍月心中一痛,指著手串問道:“這是何意?”
逸王苦笑的搖了搖頭,道:“酒錢,我知道,就算皇帝在紅塵客棧喝酒,也要給錢。”
冰藍月纖細的手指在鮫人淚手串上撫摸了一下,道:“殿下客氣了,今日的飯菜,就當時我請客,收起來吧。”
逸王嗬嗬一笑,把手串往冰藍月的麵前推了推道:“想必這是最後一次在紅塵客棧喝酒了,做人要有始有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