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鐵龍就笑,“你喝了?”
“喝了。”
“他們還說了什麼?”
“有一個人說隻要關老板願意出錢包裝我,我一定會大紅大紫。”
鍾鐵龍摳了摳頭皮,他頭皮有點癢。“這鉤子下得很大的。”
寧亞麗臉上一片紅暉,那是酒精鬧的,問:“下什麼鉤子?”
“你不懂?用寶馬車啊電視劇啊勾引你,讓你乖乖就範。”
鍾鐵龍望她一眼,想天下的女人哪個不愛慕虛榮和金錢?關偉一開口就送她寶馬車,這不就是用金錢引誘她?他笑笑,拍了拍她的臉蛋,“去洗澡吧。”
冠軍去洗澡了,噴頭灑水的聲音從衛生間裏傳了來。鍾鐵龍點上支古巴雪茄,抽著,腦海裏卻出現了李培的形象,當然也閃現了他槍殺關局長的情景,還有石小剛在他腦海裏哭泣的叛徒相。“你不應該吸毒,”他對在他腦海裏哭泣的石小剛說,“是毒品要了你的命。”他又強調說:“我殺你是對的,你在我夢裏出賣了我,告訴陳大隊五四式手槍是你送給我的,還說是你用五十萬要馬新替我頂罪。假如你沒死,你可能真會這麼幹,我是出於自保。”他這麼自語時,冠軍洗完澡出來,光著身體,正拿浴巾揩頭發。冠軍的胳膊猶如玉臂樣光澤迷人;冠軍的乳房真是冠軍的乳房,隆起得很美;冠軍的腹部柔軟平滑,那一簇褐色的陰毛在她神秘的三角地帶猶如旌旗招展;大腿也真是冠軍的大腿,豐滿、修長,白裏透紅,有一種光,仿佛晨霧中的朝暉,讓人迷醉。他想,她是不是一當冠軍,身上的一切就變得不同了?他驅散開煩惱,激情滿懷地說“我去洗澡”,便三下兩下地脫光衣服,走進了衛生間……
那天夜裏鍾鐵龍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身在一團灰藍色的迷霧中,怎麼走也走不出那團迷霧。第二天上午,他醒了,想這又是一個什麼夢?怎麼會做一個走不出迷霧的夢?這夢有什麼暗示?是不是關偉他們要害我了?如果這個夢是這種預示,那我得搶先下手。他想。冠軍醒了,兩人坐在床上說了氣話,中午時,一並下到二樓,餐廳裏有很多人在吃飯。兩人剛坐下,李堅一身西裝地走來,陰著臉。李堅說:“寧小姐,我們關老板請你過去喝杯酒。”
冠軍看一眼李堅,又望著鍾鐵龍,鍾鐵龍把目光移到李堅所指的那一桌,那一桌有七八條漢子,還有兩個衣著時髦的女人。他們都盯著他倆,鍾鐵龍笑笑,“我隨你。”
冠軍說:“我不喝酒,真的不會喝。”
李堅肯定有一身武功,不然關偉那樣的人也不會把李堅留在身邊。鍾鐵龍打量著李堅,感覺李堅的身體很硬,臉色很堅定。李堅說:“我們關老板要我帶你去看車。”
“看車?”
“寶馬車有紅色、黑色和白色,不曉得你喜歡哪種顏色。”
冠軍看一眼鍾鐵龍,又望著李堅,“還真的要送車給我呀?”
李堅說:“我們關老板說話從來都是兌現的。等下我們去車行看車,怎麼樣寧小姐?”
寧亞麗說:“謝謝,我不需要車。”
又一個人走過來,他是李東。他臉上有脾氣的樣子,說:“怎麼寧小姐不肯賞臉?”
寧亞麗望一眼鍾鐵龍,見鍾鐵龍臉上不愉快,便說:“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你的麵子就那麼大?”李東瞪著寧亞麗,“關老板是市長都要給麵子的。”
鍾鐵龍把目光放到李東臉上,李東卻做出惡相瞪著鍾鐵龍。李東開口了:“寧小姐,你不要跟一個死人吃飯。你這麼漂亮,怎麼可以和要死的人坐在一起?”他盯一眼鍾鐵龍,“那次沒把你砍死算你命大,現在是九月份,我保證你活不過國慶節。”
鍾鐵龍的臉變得鐵青了,霍地起身,瞪著李東。他腦海裏的那隻惡狼猛地抬起頭,他自己都能看見那頭惡狼正張開獠牙鋒利的大嘴,眼露凶光。他捏緊拳頭,“你說什麼?”
李東立即挑釁地望著他,“我說你活不過國慶節。何解,你以為你是角色?老子一刀捅了你!”他的手上驀地就多了一把傘兵刀,刀身在餐廳的燈光下閃著寒光。“你這王八蛋還想占有星姐冠軍?老子要取了你這條爛命!”
寧亞麗臉都嚇白了,驚恐地望著這一切。
李堅一笑,“寧小姐,我們不是要對付你。”他見寧亞麗緊張地望著他,他把下巴對著鍾鐵龍一甩,“他才是我們要搞的人。我勸你最好離要死的人遠一點。”
鍾鐵龍盯著李東手中的傘兵刀,對寧亞麗說:“我們走。”
寧亞麗驚魂未定地站起身,跟著鍾鐵龍向餐廳外走去。
李東衝著鍾鐵龍的背說:“隻要你敢走出酒店一步,我就要捅死你。”
鍾鐵龍終於明白了,難怪他在那團令他驚慌的藍色的迷霧裏走不出來,此刻看來,那個夢就是要他警惕他們殺他的預兆!我不能等著他們來殺我,他憤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