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五十五 大胡子(2 / 3)

大胡子瞪一眼鍾喚龍,又把目光拋到一旁的奧迪車上,那輛奧迪車的車玻璃重新換了塊新的,但車頂上的凹陷處還呈現在他的眼裏。大胡子咧嘴笑了笑,“流氓也好不流氓也好,反正就是那個價,跟雞巴樣梆硬的價。要不要隨你們。”

鍾鐵龍對大哥說:“走吧,跟他們沒什麼好說的。”

砂子必須在這個砂廠拖,假如去湘江邊的砂廠拖就要穿越市區,白天,運砂車是不準穿越市區的。鍾鐵龍打電話給市局的劉局長,劉副局長已於今年扶正了,成了長益市公安局的一把手。“劉局長,我作為長益市的普通市民向您彙報情況,”鍾鐵龍在手機這頭說,“現在長益市出現了車匪路霸,把一些運砂車攔截在公路上,要求加錢。您局長不來看看?”

劉局長說:“小鍾,你把情況說具體點。”

鍾鐵龍就說了上述的事,劉局長覺得是該治理一下,就調了一車全副武裝的防暴隊員來逮人,抓走了七八個,但秩序隻好了幾天,幾天後,大胡子又領著一夥人站到叉路口上,又一個個暴徒樣持著鐵棍和木棒地攔著運砂車。運砂的司機打電話給鍾喚龍,鍾喚龍又打鍾鐵龍的手機,要鍾鐵龍再打劉局長的手機,讓劉局長派防暴隊員再去抓人。鍾鐵龍沒打這個電話,他心裏清楚,對付這幫人,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毒攻毒,跟他們打。警察把他們抓去沒什麼用,最多是說他們阻礙交通,或是說擾亂社會治安,關個幾天,教育一通還得放人。而這些人是不聽教育的,一沒文化、二沒腦子,活在世上就跟磚縫裏的蛐蛐樣,吃點泥土都能從春天活到秋天,隻要你給他們一支煙抽,他們就跟著你死跑。鍾鐵龍打了劉鬆木的叩機,劉鬆木回話了,他對劉鬆木說:“你來一下,最好下午就來。”

劉鬆木說:“我下午來。”

劉鬆木來了。這個渾身肌肉的壯漢穿一身舊西裝來了。鍾鐵龍望著他笑,請他吃飯,請他抽古巴雪茄,晚上又帶他到鄉村酒店玩賭博和洗桑拿。次日上午,他把劉鬆木帶到一輛運砂車前,讓他和從銀城桑拿中心抽調來的三名保安押車。劉鬆木上車時,鍾鐵龍交代說:“鬆木,你不要撞大禍。一,莫把別人壓死了,二、莫把別人打死了。”

劉鬆木很快活地咧嘴道:“好的。”

三輛運砂車於那天上午八點鍾出發了。車很快就到了砂廠,也很快就裝滿了砂子,三輛運砂車接著打道回府。車開到交叉路口處時,那裏橫著一輛運砂子的手扶拖拉機,那幫流氓又聚集在那裏,坐的坐站的站,眼睛卻盯著他們這三輛運砂車。劉鬆木不是來運砂的,而是來打架的,車開到交叉路口,劉鬆木跳下車對他們說:“請你們讓開。”

那些人望他一眼,卻不理他。

劉鬆木冷冷的表情說:“好狗不擋道,你們是好狗就請你們讓路。”

一個流氓瞪鬆木一眼,“你這雜種把嘴巴洗幹淨點。”

劉鬆木把目光放到那人臉上。劉鬆木的目光天生很凶,刀子樣鋒利地刺了那流氓臉一下,那流氓感覺到臉上一痛,忙把目光移開了。劉鬆木警告說:“你們不挪開我就開車撞了。”

劉鬆木看了看路麵,爬上駕駛室,把司機推開,開著車繞過那輛手扶拖拉機,向這邊移動。這邊恰好有一輛車能勉強過去的位置。這夥人不讓,劉鬆木按了按喇叭,沒人理他按喇叭。劉鬆木就開著車往前擠,車的保險杠已貼近大胡子的屁股了。大胡子仍不動,劉鬆木沒踩刹,汽車把大胡子推著向前走了幾步。大胡子火了,跳開,奪過他手下的一根鐵棍,一鐵棍砸在汽車的引擎蓋上,把引擎蓋砸癟了。他罵道:“你想死是吧?老子打死你。”

劉鬆木跳下車,對準大胡子的臉就是一拳,把大胡子打得叫了聲“哎喲”。劉鬆木不等他還手又一腳踢在他下身上,把他踢倒了。劉鬆木繳過大胡子手中的鐵棍,用鐵棍指著大胡子的頭說:“叫他們滾開,不然老子一鐵棍打開你的鱉腦殼!”

大胡子嚇住了,忙說:“弟兄們讓開,讓開啊。”

十來個手持鐵棍和木棒的流氓讓開了。

三輛運砂的車開了過去。一個小時後,運砂車又開來了,卻不見了這夥人。劉鬆木鬆了口氣。下午,這夥人又聚集在交叉路口,一輛農用汽車橫在馬路上,他們在攔別的運砂車。劉鬆木跳下車,手裏持著他上午從大胡子手上繳獲的那根鐵棍,大聲吼道:“誰的車?”

沒人回答,但都望著他。劉鬆木又說了遍:“誰的車?趕快開走,不然老子砸車了。”

攔路的一個流氓瞪他一眼,壯著膽子說:“你敢!”

劉鬆木不等“敢”字的話音完全結束,一鐵棍就砸在農用汽車的引擎蓋上,引擎蓋頓時癟下去很深一條。那個說“你敢”的青年衝上來,持著鐵棍要打劉鬆木,劉鬆木搶先一鐵棍打在小青年手臂上,把那小青年打得叫了聲“哎喲”,手中的鐵棍掉到了地上。劉鬆木抓住這個戰機又一腳將小青年踢了個四仰八叉。劉鬆木正猶豫是不是再踹他一腳,另一個上午就不服氣讓路的壯漢衝上來,持根很粗的木棒,照著劉鬆木的腦袋劈來。劉鬆木用鐵棍接住這一棒,順著這根木棒直捅過去,鐵棍捅在壯漢的胸口上,漢壯站不穩,一個後仰倒在地上。劉鬆木一腳踢在壯漢的下巴上,壯漢慘叫一聲,手就捂著下巴。劉鬆木在幾秒鍾內將兩個猛男打翻在地,這確實讓他威風凜凜。“哪個不怕死的隻管上?”他說,目光很凶,“老子別的本事沒有,打架是老子的專長,評個正教授都沒問題。還有哪個?!”

沒有人再敢衝上來,大胡子吃過他的虧,這會兒坐在椅子上沒說話,盯著劉鬆木。

劉鬆木說:“把車移開,不然老子又砸車了。”

小青年捂著手臂,爬上農用車的駕駛室,將車朝前移動了幾米。劉鬆木領著他的三輛運砂車駛了過去。劉鬆木領著運砂車駛回來時,路口空蕩蕩的,既沒車也沒人。運砂車的司機對劉鬆木豎起大拇指說:“還是你行,你真的了不起,佩服佩服。”

劉鬆木開心道:“我唯一的特長就是打架。”

幾天後,這夥人又聚集在交叉路口,有二十幾個。一台破舊的手扶拖拉機橫在交叉路口中。劉鬆木跳下車,隻見大胡子黝黑的寬臉笑了下,大胡子的兩旁各站著一名大漢,大漢都繃著臉瞧著劉鬆木。劉鬆木一點也不怕,問:“何解?你們還要打架?”

大胡子對劉鬆木抱拳打個拱手,說:“今天不跟你打真架,跟你打文明架。”大胡子指著他一旁的兩個大漢,“這兩位是我的師兄,想跟你過幾招。”

劉鬆木瞟一眼兩位大漢,“我打真架沒怕過人,打文明架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