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守特6號病房的特務不讓芙蓉進房。
芙蓉果然是閱人無數,特別是男人無數,太了解男人,她隻是隨便調戲了那幾個特務一番,便被恭請入內。
目視芙蓉進房,司馬輝並沒跟隨。
但他也沒離開,他掏出香煙,散給特務們後,與他們閑聊。
當然,他是一心二用,一邊聊天,一邊觀察房內的動靜。
房內,芙蓉先是嗷了一嗓子,如死了老娘一般,痛哭流涕,還嘟嘟囔囔,什麼我的小親親啊,什麼我的大寶貝啊,什麼我的死冤家啊……諸如此類。
她哭時,全身纏著繃帶的麻花不為所動,一直是閉目不言。
見狀,芙蓉更哭了,說什麼你死了我怎麼辦啊,我對你好的不要不要的,你就這麼丟下我去西天了……也是諸如此類。
哭時,她還對麻花又擰又打,一副打是親罵是愛的模範情人模樣。
然後,麻花便抗不住了,不是被感動,而是受不了那擰打。
他緩緩睜開眼,慢慢開口:“好了好了,別哭哭啼啼的,影響不好。”
“你個死鬼,人家還以為你嗝兒屁了呢!”芙蓉轉哭為笑,嗔言。
“別死鬼死鬼的,我還沒死呢!”麻花不滿的口氣,“你也看過我了,我也沒什麼大事,你趕緊回家吧。”
“什麼?沒大事?”芙蓉驚奇的神情,“沒大事你讓人捎口信給我?”
麻花用目光凝視芙蓉,問:“我何時讓人給你捎口信了?”
“你個死鬼,就昨晚啊!”芙蓉有些生氣了,“你逗老娘玩呢?老娘聽說你被燒成重傷,快要進鬼門關了,老娘一夜沒睡覺,這不,一大早就來探望你了,你個死鬼,竟然說沒大事?”
麻花先是沉默,然後緩緩而言:“你先回去吧,有時間了我給你解釋。”
“那不行!”芙蓉幹脆拒絕,“你都燒成這樣了,能沒事嗎?我一定要照顧你到去西天。”
“你——”麻花也生氣了,但隨之壓住火氣,平靜勸說對方,“我真沒什麼大事,就是一些皮外傷,過幾天就痊愈了。”
“我這邊兒,有同僚照顧,並且,我的身份特殊,你在此不方便,你就先回家吧。嗯——這樣,等我痊愈了,我請你吃大餐啊!”
“吃大餐?”芙蓉一怔,隨之嗬嗬幹笑,“老麻,你也太輕視老娘了吧?老娘一番好心,竟然隻換來你請老娘吃大餐?”
“老娘這身份,什麼大餐沒吃過?你難道忘了,你吃的許多大餐還是老娘我請的呢!嗬嗬,你現在,一個請吃大餐就把老娘打發了?”
芙蓉話畢,掏出小鏡子,補一下妝,並順便拋給麻花一個輕蔑的眼神。
而麻花,則再次沉默不語。他在思考如何打發麵前的女人。
終於,麻花問:“你想怎樣?”
“不是我想怎樣,是你想怎樣啊!”芙蓉很滑頭,話裏帶話,“你讓人給我捎口信是怎麼說的。難道你忘了?”
“我忘了。”麻花一副無賴的模樣。
“你?”芙蓉把小鏡子收回,氣呼呼的神情,“你是不是覺得老娘好欺負?把老娘當猴兒一樣叫過來,又要當猴兒一樣打發走?”
這次,麻花不想廢話了,就對門外的特務說:“把這臭娘們兒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