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袖直接轉身就走。
有人要追,但被最前麵的隊長攔住了,“怎麼不長眼?那是季將軍的女人。”
羅袖回到營帳,急得團團轉轉的玲花趕緊迎過來,問道:“夫人,您剛才去哪兒了?”
羅袖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她想起來幾年前鍾家人滅門的那一晚,三子對上有可能威脅到自家人的那些人,毫不留情刺下竹刺時的模樣。
要這個燭樹被殺,羅袖一點兒都不可惜,他還想讓三子殺了自己呢。可是這樣迅速、毫不留情,也太不拿人命當回事了。
“夫人?”
玲花看羅袖臉色難看,心地問道,“您這是怎麼了?”
羅袖這才注意到玲花,擺擺手道:“沒事。你去隔壁的營帳休息,軍營都是士兵,不要離我太遠。”
玲花答應,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又過大約半刻鍾,季溟才神態自若地走回來,一撩帳簾,看到羅袖坐在簡陋的桌椅旁還沒去休息,立刻湊上去笑道:“是不是沒我抱著睡不著?”
羅袖看向他,目光冰冷,“你剛才幹什麼去了?”
季溟避開她的目光,在她對麵坐下來,徑自斟茶道:“跟師叔了兩句話,他要去探漫花穀地形,我就先回來了。”
“那你身上的血腥味怎麼來的?”
羅袖一句話讓季溟臉色微變,也冷下臉道:“你這是在質問我?”
羅袖冷笑:“你之前是怎麼跟我的?”
季溟道:“我沒有濫殺無辜,也沒有隨便殺人。”
“動不動就斷人手腕殺人性命,你這不是濫殺?”
季溟蓬一下捏碎了手中的杯子,麵帶怒色,“夠了。”
抬眼看到羅袖眼中的冰寒之色,補充道:“我已經夠聽你的話了。”
羅袖起身,板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除非是在戰場上,你不能一個動念就要人命。”
季溟知道是剛才自己殺了燭樹的事被她知道了,卻也不怎麼疑惑她怎麼會知道,直接道:“我師叔可不是好人,今我不殺他,他以後便能殺了我。”
他並不想讓她知道之所以那麼痛快地殺了燭樹,是因為他此時不動手,燭樹手段很多,日後定會讓她死在不知不覺中。
聽到季溟這句解釋,羅袖再也不出別的話。
她知道,之前他殺燭樹,是因為燭樹催他殺她。
“總之,我想你時刻記著,每一個人的性命都很重要,不要因為一點怒氣或者不滿就下殺手。”
季溟點頭,“我記住了。”
但除非是跟你無關的,我才會細細思慮殺或不殺。
羅袖看他,這才注意到他右手上有一點幽藍色的傷痕,“怎麼回事?”
“一點毒”,季溟不在意道。
羅袖立刻讓蒼生掃描,蒼生忍著顫抖掃描了一下,道:“主人,這是一種見血封喉的毒藥,應該是燭樹死前刺的。但大魔王沒事,他肯定是知道燭樹保命手段多,已經搜出解藥吃了。”
羅袖還是不太放心,花了六個感謝點跟蒼生兌換一瓶清毒丹,然後交給季溟。
季溟接過藥瓶打量一番,又看看羅袖,好奇道:“這一幕,好像有點熟悉。”
可不熟悉嗎?以前自己在三子麵前就沒有怎麼隱藏過。
第二一大早,季溟便帶了幾個親兵,喬裝打扮再去漫花穀查看,然後燭樹高高掛在樹上的屍體就被發現了,他衣服上還寫著敢犯蜀州者死幾個模糊字樣。
季溟當即大怒,誓要攻克下蜀州給師叔報仇。
羅袖站在營帳邊,看他三言兩語就煽動起眾軍士誓克蜀州的鬥誌,有些不敢認。
項清淺臉色蒼白的抱著一隻纏著白布的胳膊,偶爾向羅袖看過來的眼神裏滿是殺意。
又過了兩,季溟布置人前去漫花穀進發,羅袖提醒道:“不要貿然進去,漫花穀這樣的地方最適合圍殺。”
季溟在她額頭親了下,笑道:“放心,等我捷報。”
翻身上馬,跟羅袖擺手道:“好好待著,最多五,我必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