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季三兒(捉蟲)(1 / 2)

那打人的男人嘴上也沒停,罵道:“叫你在路上耽誤時間,要不然能來晚了?”

羅袖問旁邊的一個大爺,“這人誰啊?為著什麼事兒打人?”

她沒什麼毛病,就是看不得大人打孩子,時候隔壁的鄰居是個家暴男,打跑了媳婦兒之後就打兒子,居委會調解好幾次沒效用,後來那孩子被打的一隻手終身殘疾,才算引得外人強勢幹預,把家暴男送到了警察局。

都那時候了,還有人那孩子自己都不報警,咱們管了這閑事,恐怕要把父子都得罪的。

但羅袖的父親跟她,“不管以後會如何,袖袖選擇報警是對的。爸爸隻後悔沒有重視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讓孩子年紀就廢了一隻手。”

那件事對羅袖的影響很深,那她在家,是眼看著一個父親、一個可以輕鬆在體格上碾壓孩子的成年人,如何一酒瓶子砸在孩子猶瘦弱的手背上的。

現在羅袖已經不記得那個鄰居家的孩叫什麼了,但每次看到這種成年人責打孩子的場麵,都會忍不住牙根兒癢。

“打人的是這孩子的爹”,老大爺跟羅袖道,“好像是帶著孩子來晨風酒樓賣給人家當夥計的,不過來的晚了,酒樓要的雜役已經買夠數兒了。掌櫃的讓他回去,這人就撒起瘋來。”

“咱們誰也不好勸呐。”

邊兒上一個人道。

孩子是父母的私產,所有人都覺得經地義。

一瞬間,羅袖想立刻離開這個頭頂壓著一座又一座沉重大山的世界。

蒼生突然覺得有些冷,鳥悄兒地往自己的屋裏縮了縮。

黑黢黢瘦巴巴的人被打的滾了一圈,還是哼也沒哼一聲。

酒樓掌櫃已經十分不耐煩了,站出來哄趕道:“快走快走,別在我這兒撒潑。你這個孩子,就算是早早地帶來了,我也不要。”

那男人被的臉上一陣紅,彎腰道:“大爺,我這就走,不過這崽子一生下來就有道長了,他是個殺父母的殺星,這城裏還有什麼地方要用人的嗎?您給指點一下。”

聽到殺父母,人群立刻哄嚷起來,剛才還覺得這孩子可憐的人都搖起頭來,“怪不得當爹的要這麼打呢?”

還有人問:“既然如此不吉,當初為什麼不扔了?”

當爹的道:“我娘當時就讓我扔到山上去,可這殺星愣是兩後還活的好好的,哇哇哭的四鄰都不安靜。我娘這不是擔心觸怒山神嗎?就讓我又抱了回來,媽的,人家的孩子站不腳的多的是,這災星愣是泔水粗飯的活了下來。”

著又狠狠踢了蜷在地上的孩子一腳。

羅袖:媽的,這是什麼理由?

邊兒上的人都被這話嚇到了,好些聲音:“殺星啊,他不殺夠了人怎麼可能死呢?”

“哎呀呀,你這大兄弟,把他往我們城裏賣,你不是禍害我們嗎?”一個細瘦的婦人道,“快拉出去扔了吧,你還想拿他賣錢呢?這不是招他記恨嗎?”

“是啊是啊!”

數不清的人附和出聲。

羅袖覺得頭有些疼,在心裏道:“蒼生,你覺得這樣的蒼生有幫助的必要嗎?”

蒼生也沒見過這場麵,抱了抱自己,道:“主,主人啊,這些人好心的很多的,我掃描一下哈,他們一多半兒都很不忍心,隻是他們不明白,被所謂的命理學毒害得太深了。以後您讓他們的日子好過起來了,他們肯定會相信您的話,這場景就不會再出現了。”

“你當我是傻子糊弄呢?”羅袖再一次明白自己和蒼生綁定是一個多不明智的選擇。

“主人,你不要怕,任務很好做的,你們那裏不是有一個偉人過,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嗎?你先搞經濟基礎,日子好過了,誰想當惡人啊?”蒼生再次勸服。

那個黑黢黢的孩子抱著頭縮在地上,明明處在光化日之下人群之中,卻好像是在最陰冷的地方。

“那麼,所謂的經濟基礎,得何年何月才能提升上去?在這之前,這種情景,我都得冷眼看著嗎?”羅袖問道。

蒼生無言。

羅袖不是那種隻要自己好就可以什麼都當做看不見的人,很的時候爺爺就誇她:“是我們家的人,生一股俠義氣。”

這時候那個男人要拉這孩子離開,一直在打聽哪裏需要人手的。

不過剛才他自己的孩子是個會殺父殺母的殺星,此時誰還會給他介紹用人手的地方,這不是明擺著得罪人嗎?

男人沒好氣地又踹孩子,但這一次沒踹到,被一隻穿著繡鞋的腳狠狠別住了。

羅袖本身就會一些格鬥技巧,原身又經常做農活兒,力氣真不,一下子別得這個男人哇哇大叫:“哪裏來的臭女人,管什麼閑事?”

“這個孩子,我要了”,羅袖道。

男人臉上的狠厲立刻消散,笑道:“可以”,剛伸出手,一個婦人從人群中竄出來,道:“五百個銅幣。”

腳跟後移,踩了男人一腳,低聲道:“要的高點,她肯定還價。”

“你是誰?”羅袖問著,蹲下身,伸手把孩子拉到自己這邊,剛接觸到他的手腕,就是硬邦邦的骨感,感覺他僵了僵便沒有掙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