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葉衝聽得悠然神往。兩人說話間,金老大已經端著一個銅盤走了進來。
銅盤上有一瓶藥,一根銀針。一柄銀製的小刀。
曆開山不再說話,拿過那瓶藥,撕開藥封,倒出兩粒深黃的藥丸。
葉衝站在一丈之外,依然感到一陣濃烈的藥氣撲麵而來。
曆開山掰開鐵腳七的嘴,輕輕倒入那兩粒丹藥。鐵腳七咕嘟一聲,吞了下去。
曆開山又拿起銀刀,輕輕的在鐵腳七左臂上那個雞蛋大的小包上上下一劃,劃出一個十字。
隻見鐵腳七左臂那個小包裏似乎有物慢慢的向上拱動。曆開山拿過銀針,針尖在那個小包裏輕輕一挑,一個碧綠碧綠的瓢蟲一般的東西飛了出來。
啪的一聲輕響,落在地上。
那碧綠瓢蟲足有雞蛋般大小,落在地上,一動不動。葉衝走了過去,伸手欲捉。
曆開山喝道:“衝兒,不要碰它。”指尖輕輕一彈,一股淡黃色的煙霧護住葉衝。
還沒有等葉衝做出反應,那碧綠瓢蟲忽然展開翅膀,飛了起來。再他麵前盤旋了一圈,似乎對那煙霧十分忌憚。轉身飛了出去。轉眼間不見蹤影。
金老大低聲道:“師父,剛才那個是不是腐屍鱉?”
曆開山點點頭,道:“這腐屍鱉身具奇毒,而且又好攻擊。一遇生人鮮血,就立即依附上去,寄居在活人體內,以活人血肉為食,不死不休。直至寄居那人完全死去,這才離去。”
葉衝聽得出了一身冷汗,剛才自己在鬼門關轉了一圈,自己還全然不知。若不是師祖的硫磺粉,自己也步七師叔的後塵了。
曆開山看看鐵腳七,歎了口氣,道:“壽陽,你把老七抱到後麵靜室中,慢慢調養。”
金老大道:“是。”雙手抱起鐵腳七走出議事廳。
葉衝關切的問道:“師祖,七師叔的傷不礙事吧?”
曆開山雙眉緊鎖,道:“老七的傷倒不礙事,隻是怕再也醒不過來了。哎,那兩個車夫呢?”
葉衝走了出去,片刻之後把那張三和李四都帶了過來。
張三和李四看見搬山老祖,急忙跪倒,咚咚磕了幾個頭。口裏不住求饒。
曆開山一擺手,道:“你兩個慢慢道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三伶牙俐齒,當下一五一十的說了。從聊城雇車一直說到金華避敵,張三道:“然後,我們就一直送這位大爺和那個嬰兒來到這裏,至於這位大爺為什麼中毒,那我們哥倆可就真的不知道了。”
曆開山奇道:“還有個嬰兒?”
張三道:“是啊,我們一直以為那嬰兒是這位大爺的,否則非親非故,這位大爺不會那麼關照我們要好好照顧那個嬰兒。”
曆開山沉吟半響,道:“衝兒,你按約定,給這兩位一千三百兩銀票,然後送這兩位上路。”
張三和李四對望一眼,不禁喜出望外,不光能活著出去,還有錢可賺,當真謝天謝地。趴在地上,咚咚咚,又給曆開山磕了幾個頭。
曆開山擺擺手:道:“去吧。”
張三和李四拿著銀票,千恩萬謝的走了。
曆開山告訴葉衝:“去,把你師傅找來,咱們一起看看那個嬰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