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混賬話。”不待林蘇白回應，趙顯山便嗬斥道，“人家早已有師父了。”搶人徒弟，便是亂人綱常！
“牧野那禍害能教的好什麼弟子？”趙藏鋒不屑地抬高下巴，轉眼又去打量林蘇白，問道，“你師父呢？人在哪兒？”似要找茬一般。
剛躲過了蕭肅軼，結果迎麵就撞上人家師傅了……林蘇白默歎了一口氣：“師父，有事外出了。”
“哼，縮頭烏龜。”趙藏鋒下巴一勾，趾高氣揚。
找人家徒弟出什麼氣啊？一把年紀了，都沒個長輩樣兒。趙顯山忙把他拽住：“怎麼這麼多年了，你還在與他鬥氣？”
“這叫什麼鬥氣？”趙藏鋒把他甩開，“你被迫雲遊，這麼多年都不著家，還不是因為他的緣故？”
“這跟他有何關係？你怎麼就這麼倔呢？”趙顯山的麵色也沉了下來，“藺長老不善琴藝，所以無法收我為徒。而我為了悟道，自願周遊紅塵，有何不對？你怨他，莫不是怨我來著？你若想我常回家，直說便是！”
“誰想見你了？便是不談此事。堂兄那事總該無差了吧？”趙藏鋒撇嘴，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他這麼多年過得是什麼日子？與陛下……”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他們三人間，其他人或許不知，但我等……”
“是他自不量力！也不看看自己……”
“都過去了……”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長老用幾乎一樣的嗓音在吵架……沈皓延和林蘇白對視了一眼，默默退後數步，又退了數步，抹了把冷汗。
還好，兩位趙先生終於想起旁邊還有人在，互瞪了一眼，算是暫時休戰了。
有些話在外人麵前是不好說的，特別是涉及到那位的存在。趙藏鋒也不是沒成算，隻是與胞弟久別重逢卻意見相左得厲害，氣急了。
趙顯山歎了口氣，又拽住他。趙藏鋒想甩，隻這次趙顯山拽得緊，他一下子沒甩掉便罷了，但脖子梗得筆直，分明是不想低頭。
趙顯山素知兄長的心思。這廂算是安撫住了，他看向已退至數尺外的兩人，有些遲疑：“方才那些話……”
“我們什麼都沒聽見！”兩人齊齊搖頭。
趙藏鋒哼了一聲：“跟那禍害混多了，盡學些歪風邪氣。”話音未落，便甩了袖子要走。
趙顯山被他拉著晃了一步，隻能回頭對林蘇白道：“我倆就先走了。三國元力交流會結束之前，我都會在皇都。你若有需要，可來晴雨樓找我。”總歸是有過一段師生緣分，他挺願意照看一下這孩子的。
“那小子自有師父，何須你瞎操心！”趙藏鋒瞪他。
“你跟個孩子指什麼氣……”趙顯山追了上去。
眼見兩位長老一路拌著嘴又風風火火地離開，林蘇白二人緩了一會兒才回過神。
林蘇白想著方才兩位趙先生吐露出的話，莫非師父被藺長老收徒，還與趙家人有關？還有師父與陛下夫婦二人……那一堆的“師娘”……他忙甩頭。忘了吧，不能在背後議論師父是非，連小七也不能說。
他深吸了一口氣，正要繼續向前走，卻發現沈皓延並沒如先前一般跟上。
“你……”他回過頭，看到沈皓延對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蘇白，你……”沈皓延猶豫了一下，咬咬牙，“你真是半妖？”
“我是。”雖不明所以，林蘇白還是點頭。他身份銘牌上寫的就是“半妖”，他不說，遲早也會被人知道。
“可你未滿十七歲就能修出木丹……”能與他一比的好似也隻有蕭肅軼和當年的牧長老了。沈皓延難以置信地打量著他，“半妖不是……修煉資質很一般的嗎？”
“我……”林蘇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沈皓延退了一步，對著他搖頭：“怪不得牧長老會收你為徒，還對你這般上心。原來你是半妖，還是資質很好的半妖。”
“你這是何意？”林蘇白寒了臉。
沈皓延卻推了他一把，跌跌撞撞地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內心劇場】
林蘇白：兩個趙長老在吵架，為啥爆的是我師父的料(*/ω＼*)
林蘇白：為啥剛交到的朋友，瞬間翻臉了呢(Ｔ▽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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