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糕點都切得很細,隻是用來當零嘴的。溫雪笑著捏了幾塊,便搖頭:“吃不下了。小七,你扶我起來走走,整天不是躺著就是坐著,怪難受的。”其實她這一胎懷的還好,隻不過孫尚嵐看得她太緊了,幾乎都不讓她下地。
狐七忙把院子裏礙腳的東西都先搬開,再把小幾子也挪到一邊去,才敢來扶溫雪。
“真的好神奇。”她是親眼看著她的肚子如何脹大的,“是不是再大一點就會有寶寶出來了?”
“應該還要半月吧?”溫雪想了想,“我也說不準。”
“你之前不是讓我想名字嘛。我讀的書不多……”在寫字上,她也努力過,沒比畫符的好上多少。這方麵的天分實在對不上她的聰明機靈,狐七有些羞赧。她正打算告訴溫雪自己苦思冥想好幾個月取出的“好名字”,外頭卻“嘭咚”作響,似有人在砸門,鬧得很。
“溫雪姐姐,你先坐著,我去看看。”狐七把她扶到一邊,自己跑了出去。
被敲的是鄭婆婆家的門。一個四十許,尖嘴猴腮的男子堵在門口罵罵咧咧的。他穿得不差,長袍錦繡,腳一抬卻露出裏頭的破洞鞋。典型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眼見鄭婆婆的門沒敲開,他吼道:“賊婆子,不給老子開門,你以為老子就進不來了嗎?”說著,他就朝偏門,也就是狐七他們家的方向走去。
狐七頓時急了:“溫雪姐姐,我先回家!”話還沒說完,她轉身就跑了,連溫雪在後頭喚她也沒聽到。
“給我站住!”卻是鄭婆婆出來了,手上還提了把菜刀,指著那男子,“不孝子,你還回來做什麼?”原來那男子竟是鄭婆婆多年前欠債潛逃的兒子。
“這是老子的家,老子怎麼回不得了?”男子喊道。
“這是我的家!你跑的這些年,我早當沒你這個兒子了!”別看鄭婆婆如今六七十了,身材瘦弱,頭發花白,她年輕時身為家中的長姐,也是胡同裏一朵有名的潑辣花兒,提著把殺豬刀便敢跟著爹娘掙活計的。隻後來嫁了個短命的,又生了個不孝子,才不得不收斂下脾氣。但這並不代表她是好惹的。
見兒子還往偏門走,鄭婆婆直接喝著,一把菜刀飛了過去:“那院子我已經租出去了,你別往那裏跑!”
“你這瘋婆子!”刀尖從他頰邊飛過,男子腿一軟栽倒在地上,嚇破了膽子。待醒過神來,他捏緊拳頭衝著鄭婆婆撲打過去,“你想殺了我,我就先打死你!你死了,這房子不還是我的!”
鄭婆婆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那男子卻還是壯年,又紅了眼,六親不認,哪會留手?一下子挨了幾個拳頭,她頭眼昏花,隻盯著揮向眼前的胳膊,嚷嚷著:“我跟你這討債的拚了!”一口缺了齒的黃牙啃了上去。
男子頓時“啊啊”地慘叫,拚命地拍打想把她甩出去。
狐七眼看要出事了,從牆麵上摳了塊板磚朝他拍過去。男子後背一痛,往前栽去,連帶著鄭婆婆也往地上倒。狐七想把他們分開,但鄭婆婆咬得用力,兩眼翻白了,嘴上還是沒放鬆,兩顆門牙鑲在了裏頭,血流得到處都是。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不知誰喊了一嗓子,巷子裏陸續有人聚過來。
“快來幫忙!”狐七著急地喊道。
好幾個熟識的街坊鄰居都上來了:“這不是阿香那個敗家仔嗎?怎麼回來了?”眾人合力把人分開了。男子捂著手臂鬼哭狼嚎,見鄭婆婆昏倒在地,竟要去追打。被攔住了,他一眼瞥到狐七,又要伸手去抓她。鄰居們忙把她擋在身後。場麵一度十分混亂,十幾人在拐角推攘,手臂一縮都能撞著個人。
狐七被夾在了中間,擠得東歪西倒。忽地她看到了孫家門口,溫雪竟然走了出來,扶著肚子無措地看著他們。
開口吼出來的話都淹沒在了聲浪裏。心跳得飛快,她努力地想擠出包圍圈朝她走去。但就這麼一小段距離,她卻慢了一步,眼睜睜看著紅了眼的男子橫衝直撞出了人牆,朝溫雪撞了過去!
“溫雪姐姐!!!”
頓時兵荒馬亂,血色飛染……
且說另一頭,同樣剛經曆過一場驚變。荒林邊緣一地狼藉,躺滿了野獸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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