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兩旁的人都簇擁著往前擠,恨不得都能置身在最前排。
林蘇白忙把狐七護在懷裏,兩人身量在人群中也算高的,一時間也沒被完全擋住。但聞轉角處傳來了絲竹聲,幾位以桃紅柳綠穿搭的姑娘當先走來,皆以團扇掩麵,露出大半的臂膀和嫩白的雙肩。
狐七踮起了腳尖,眯著眼睛看過去:“哪個是牡丹娘子啊?”
“這些不過是樓裏的新推的。你看她們年歲正小,還沒正式掛牌。不過是先放出來讓大家長長眼,說不定就此一次便得了貴人的眼,‘一路高升’。”中年人已是跟狐七聊開了,就差引為知己,沒把她當個普通的小女子看待,又給她介紹道:“閣樓裏的紅牌會坐在花車上,不過這花車也是有講究的。”
“擺的花不一樣?”狐狸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
“這可不一定。以花為名隻是煙雨樓的特色,但是車子的規格是不一樣。等下牡丹娘子的車架來了,你便能一眼看出區別。”中年人自豪地道,“那花座可是好些年都沒見過了,不是牡丹娘子,其他人也坐不起。”
說話間,花隊最前排的人已走到他們跟前,團扇一一卻下,露出一張張嬌媚可人的臉。在她們身後,花車上載著的紅牌姑娘有的吹奏笛子,有的彈琴,悠揚的笛聲與和美的琴聲交錯,隨著花車邊上不時灑落的花瓣襲散在眾人心頭。
狐七伸手接了一片花瓣,回頭衝著林蘇白眨眨眼:“是不是很好玩?”
豔紅的花瓣,嫩白的掌心,少女俏皮的笑……林蘇白呼吸一窒,已經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了。隻很快,少女的注意力便被別的東西吸引了過去。她側過頭,雙眼一亮,手激動控地拍著他的手臂。
“快看!好漂亮的姐姐!”
林蘇白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見遠遠地有一台八人大轎迎麵而來,底座搭得極高,比前後的花車都要高出一頭,隱隱而來真如花中的帝皇出巡一般,冷眼俯視天下。而銀葉鮮花的底座之上是個珊瑚加綴紅寶石的蓮座,再其上的穹頂上垂下了薄紗帳,為這奢華增添了不少神秘之色。
清風徐來,掀起了紗簾一腳。但見一二十許的女子靜靜跪坐在軟墊上,梳著飛天髻,戴著紅寶石頭冠,對插著兩支金步搖,身著紅底金邊百花紋繡的廣袖流仙裙,腰封緊束,領口大開,蓮粉色的抹胸下酥胸半露,皮膚雪白,鎖骨精致。
再往上看,她眉心貼著牡丹花鈿,紅妝豔豔,娥眉輕展,眼睛細長,眼尾處微微上翹,顧盼之際,勾魂攝魄。
這是一個美到骨子裏的女人,的確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風韻。不笑時,紅唇輕抿,已是美豔得不可方物,讓人魂牽夢繞。這便不難想象為何有人願意千金以求,隻盼她展顏一笑。
在她出現之時,所有人都忍不住駐足屏息,唯有狐七雙眼發光地拍著林蘇白的手,大聲讚揚:“好漂亮好漂亮!”
女孩子的聲音十分的出眾。花魁娘子側頭看了過來,眉峰一揚,微微一笑。
人群中瞬間起了喧嘩。在他們之前的中年人更是一臉陶醉地叫道:“笑了!牡丹娘子竟然對我笑了!”
“什麼啊?明明是對我笑的!”身旁的人立刻把他推開,不服地道。
“明明是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什麼熊樣,牡丹娘子能看得上你?”
“……”
眼看著要打起來了,林蘇白顧不上狐七還在看得津津有味的,用上全力拽著她離開。
而花車遠去,蓮座上的花魁也早把笑容收了,冷眼看著前方。
……
“林蘇白,我想去找剛才那個姐姐玩。”狐七意猶未盡地說道。
“別鬧。”直遠離了主街,林蘇白才放手,鬆了口氣。
“我沒鬧,我很認真的。”狐七轉到他麵前,“剛才聽那大叔說,她是煙雨樓的花魁,我可不可以去找她玩?”
“不可以!”林蘇白咬牙看著她,“你知道煙雨樓是什麼地方嗎?那是一個姑娘可以去的嗎?”
“為什麼不可以?那漂亮姐姐不也是女子嗎?”狐七不服氣地道。
林蘇白正要去拽她的手,直接把人拉走,一個聲音卻插了進來:
“哎喲,小娘子,你是想去煙雨樓嗎?我可以帶你去啊。”
但見一個十三四歲,穿戴極其浮誇的少年攔在他們麵前。他一身紅綠混搭,脖子上掛了隻足金的小豬,身上的金飾更是不少,走起路來似是幅度大一些,都能抖落金子似的。
林蘇白眉頭緊蹙,剛一動作,小流氓身後的灰衣跟班立刻把他們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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