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1 / 2)

幾天下來也整理得七七八八了。

真正要帶上的,不過幾件換洗的衣物,銀票,以及一些必要的藥材。當然,奇珍展上得來的武器、丹藥和符咒也不妨帶走。而餘下的……

蘇少澤回身看了一眼,從先前那些人送來的丹藥、補品中挑了幾盒,又從雞圈裏把小寶抱了出來,走到了景家院前,敲響了門。

“阿明……唉,是少澤啊。”門內乒乓一頓響後,一人影跌跌撞撞而來,猛地拉開了院門,卻在看清了人後,眼裏的光芒瞬間熄滅,連手上拄著的拐杖也仿佛矮了寸許。

“進來坐吧。”景母的腳艱難地往後挪了半步,讓出了位置。

“謝嬸嬸了。”蘇少澤忙把東西放下,扶著景母,找了把椅子,讓她能坐下來歇息。

狐狸從他袖子裏探出了頭,爪子一伸,跳下了地,屁股顛顛地跑到景母腳邊蹭了蹭。

“是你啊小狐狸。”景母臉上總算有了笑容,把狐狸抱到了膝上。狐狸“雞”地一聲,咧開嘴,團成了球狀,把景母逗得哈哈笑了起來。她才看清蘇少澤帶來的東西,立刻擺手,“怎麼又拿東西來了?這可使不得啊。”

“都是些補身子的東西。我還年輕,家裏也沒長輩,留著才是浪費。”蘇少澤把東西搬進了屋裏,回頭一笑,“這些日子承蒙嬸嬸和景明兄照顧,少澤才撿回了一條小命。這幾盒東西又算得上什麼?”

“那這雞呢?”景母指了一著地,便滿院子跑的小寶。

“也是給您補身子的。”蘇少澤瞟了下水缸,側過身綁了袖子。

“這雞還年輕,能下蛋呢,哪能用來燉了的。”景母不由地搖頭,“你這孩子孤身一人,鄰裏間照料一把也是應該的。你……唉,你這是做什麼啊?”

見蘇少澤不僅幫忙把水缸打滿了,竟還拾起了柴刀,景母急了,想上前勸阻,但太急了反而怎麼用力也站不起來。

“嬸嬸,您就歇會兒吧。”蘇少澤一揮刀,把幹柴劈作了兩半,“否則景明回來看見,又要擔心了。”

膝上的狐狸也吧唧著叫了聲。

景母歎了口氣,力氣一鬆坐了回去,抬頭看向少年。

許是為了幹活方便,他隻著了一身深灰色的布衣,袖子和褲腿都用布帶捆好,頭發高高地綁在腦後,臉上還帶著大病初愈後的蒼白,又因勞動起了些許紅暈。

汗滑落到長睫上,他抬袖一抹,動作隨意卻總帶了種難以言喻的貴氣。一雙星目深邃而有神,偶爾看過來,和煦如風,暖若朝陽。

這孩子,得受了多少苦。景母搖頭,眼眶不由地濕潤了起來。

“雞!”狐狸疑惑地蹲坐,看向她。

景母忙扭過身,捏起袖子把眼淚抹去。

粗柴不多,都劈好了。蘇少澤按著景明的習慣把柴火都整齊地疊好,又添了些在灶房。

“嬸嬸,我先回去了。”把狐狸接過來,他深深看了景母一眼,向門口走去。

“咯!”小寶頭一歪,縮著腳,想跟上,卻被蘇少澤攔住了。

“雞!”狐狸從他肩膀處探出頭來,咧開嘴,露出勝利的微笑。

“謝謝你了。”景母拄著拐要把他送出去。

“嬸嬸,別再送了。”蘇少澤折回,抱著狐狸,躬身一禮,“景明也大了,萬事有他,還請嬸嬸往後多保重身體。”

“啊……唉,”景母的手搭在門上,欲言又止,終是忍不住開口,“景明有跟你說什麼時候回家嗎?”

蘇少澤一愣:“他沒回家?”

“昨天一大早就出門了,說要出城看看。幹糧也帶上了,說午後就回。但是晚上沒回家,直至現在也沒看到人。”

景母不安地捏著袖子,“他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悶悶不樂的。問他什麼事,也不說。反倒是一得了空,就往外頭跑。我是擔心他交了些不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