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太自信，還是放棄了？”方子明都疑惑了。
天闌國和庸禾國的皇都學院把最低入學年齡定為十二歲，不是沒有理由的。
十二至十三歲是一個分水嶺。在此之前，大部分人對元力的感知十分微弱，即使借助聚元符修煉也是事倍功半，還容易用力過猛，傷了根基。
而十二歲，大部分是在十三歲後，少年人對元力的親和度會突然增強。所以貴族和各大世家一般都隻是在十三歲前教導一些修煉常識，以及用丹藥、靈草洗髓、鍛體，待其年齡到了後，再尋機會拜師或者送至學院學習。
金晟、方子明和祝佳宇幾人便是如此。而賀年成和蘇少澤則要比他們大上一歲。賀年成是因為賀家勢必要攀附金家，他自是等上金晟再一起入學。
而蘇少澤……實不好說。
在埠錦城未亡之前，他是蘇傲恒唯一的嫡子，靈藥丹符必是不缺的，且也應該進入了學堂學習，如今卻是連通元都不是。
祝佳宇眸中陰沉：“總不會是資質太差了吧？”
金晟閉了眼，兩手擱在膝上：“管他作什麼？我們這次到不了通元才是鬧笑話。”
準備了十多年，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幾人聞言都不再分心，乖乖地打坐，試著去感受元力。
羅鑫也是心情複雜，但他斷不可能撇下臉麵去求蘇少澤回來。反正這小子沒有後台，悟不入通元，自會乖乖向他低頭。
“現在，閉上你們的眼睛，開始去感知元力。”
“聚元陣中的元力濃度至少是外麵的十倍。你們隻要放鬆身體，不要心存抗拒，自會感覺到有氣流在你們周圍移動。”
人與元力的親和度是眾生最高的。
通元是身體能夠感知到元力的存在，開始有意識地把它們從環境中區分、容納到身體裏。從通元到儲元則是身體對元力的親和度增加，能借由元力改造身體的過程。
但元力究竟是什麼？
蘇少澤肩上的狐狸悄悄抬起了頭。
她不知道元力在凡人眼裏是什麼模樣，但她能看到金晟幾人周圍開始有無色的渦旋形成，還隻是很微弱，甚至無法撼動他們的衣角。但隨著時間推移，旋渦越轉越快，沿著聚元符的痕跡遷移，在靠近眾人時，有些無動於衷，有些甚至被排斥，有些卻被吸納了一點點。
這就是元力嗎？
不是平白而來，而是天生地孕，在這聚元符陣中一點一點被強行拉扯過來。
跟天生體內便充滿了力量，隻需學會掌控的神魔不一樣，人類是需要一步一步的修煉，才能獲得超越己身的力量。
狐狸慢慢地趴了下來。
萬年後的世界裏，神魔遁跡，人族稱霸，是偶然，還是必然？鬼族禍亂的原因又是什麼？
她記得最後一次神魔大戰前，經過神族和魔族兩次圍剿，鬼族應該已經滅族了才對。怎麼萬年後又會冒了出來，還分成怨鬼和生鬼？
鬼族明明是神魔混血，一半神血一半魔血的罪孽之子啊……
毛被突然而起的風卷刮了起來，狐狸驚醒過來，瞪大了眼睛，卻見自己周邊，或者說是蘇少澤身邊卷起來一個巨大的旋渦。
元力爭先恐後地被這個巨大的旋渦吸引而來，縈繞在蘇少澤周邊，強度甚至遠遠超過聚元陣的陣中心。
狐狸差點沒忍住“雞”地一聲要叫出來，卻在想起少年的囑咐時自覺捂住了嘴。
如果旋渦越大證明對元力的親和度越高的話，這少年和元力上輩子一定是愛得不死不休的有情人。
看來她選的這個飼主，大腿蠻粗的嘛。狐狸的尾巴不由地搖了搖。
元力形成的渦旋隻有她看得到，沒人發現這邊的異樣。羅先生時不時會掃過來一下，也很快轉開了眼。
狐狸哼唧了一聲。她雖然吸收不了元力，但這些氣息在她體內回轉了一遭，卻讓她舒服了不少，連同昨日強行擠出仙力嚇人而加重的傷勢也得到了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