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趕巧罷了。
金富貴已心裏有數,站立來,作勢要抱拳做禮。蘇少澤忙上前勸阻:“大人,您這是要作甚?”
“是金晟那幾個小子胡鬧了,我替他們向賢侄道歉。”
“不敢當,不敢當。大人可折煞我了。”蘇少澤一手還提著狐狸,僅靠單手扶也是用了力氣的。
金富貴自是順著力道,重新站好,大手拍著蘇少澤的肩膀,眼睛卻瞄向了白狐狸,臉上笑意一轉:“叫什麼‘大人’這般生疏,叫世叔啊。”
蘇少澤愣住了,眼眶一紅,張張口卻是“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唯有“世叔”一詞,代替了千言萬語。
“好好好。”金富貴朗聲一笑,“賢侄啊,上次你留下的魚腸劍,是中等寶器,太過貴重了。世叔想給你挑一份禮物,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外城哪有什麼好地方,不如你就搬到內城來住,世叔一定給你都安排妥當。”
老狐狸,原來還沒對他徹底釋疑,要把他放到眼皮底下看管啊。
蘇少澤心裏有了計較,麵上卻誠惶誠恐,抬起衣袖抹了下眼角:“我本是失家之人,能得世叔收留已是萬幸,哪會起什麼挑剔之心。世叔重情重義,世人有目共睹,隻我身帶不祥,克父克母,恐影響到世叔各方氣運。加上,父母辭世,我以身代之而不得,唯有臥薪食薇,又怎願多享一絲樂呢?”
開玩笑,真住進了內城,他怎麼能隨時落跑呢?
見金富貴還要開口,蘇少澤馬上一揮衣袖,後退了一步,神情決絕:“世叔莫要再說了。否則侄兒寧願去山林尋一陋室寥寥此生。”
真讓這小子走了,他的名聲怎麼辦?
金富貴難得被震驚了,半晌了才回魂感歎了一句:“我苦命的侄兒啊!”
“對了,世叔。”蘇少澤把白狐狸往金富貴麵前一遞,“我沒能在荒院待足一晚上,已是違約,沒資格再養著這狐狸。還請世叔收回。”
金富貴心中一喜。他見這狐狸特殊,便一直想找借口留下。此時蘇少澤的提議,更是說到他心坎上了。
他正要客套幾句,便要把狐狸接過時,眼前又出現了幾張銀票。
“這是?”銀票薄薄的幾張,但隔在狐狸和他之間,還真不好下手。
“這是晟哥兒連同狐狸一起給我的。現在輸了,自是要一起退回。”蘇少澤又把銀票遞前了一點,“這八佰兩太多了,夠買好多好東西的,我不該要,還請世叔一同收回。”
金富貴:“……”靠之,整座城都是他的,拿八佰兩給他以為打發叫花子麼!八佰兩都這麼斤斤計較,還記得你爹曾經也是個城主嗎?金富貴要不是多年修養,早要唾他一臉。
他還不至於這麼不要臉,這錢不能要。
那狐狸也不能要。
金富貴故作大方地擺手:“賢侄玩笑了。這事本就是世叔有愧,待擇日世叔一定要親自押那幾小子給你賠禮。這些就當做賠禮的一部分。”
“謝謝世叔。”
蘇少澤又是一番感激涕零,金富貴現在看他就煩,直接端茶送客。
……
待蘇少澤走遠,書櫃後“哢擦”一聲輕響,一扇暗門敞露。
一個身高八尺,顴骨稍高,三白眼的男子從中慢慢地走了出來。若不是眼角嘴角皆有淡淡的笑紋,恐怕沒人會相信這個麵容白淨,形容清朗的男子已年近四十。
他,正是金富貴的妻舅,也即賀年成的父親,賀大豐。
“怎樣了?”他問。
金富貴一改先前的慈態,眉眼間帶了戾氣,冷冷地盯著門口:“那小子膽小無腦,藏不住心事,不像是發現了什麼。不過以防萬一,還是派人去試探一下那個叫景明的。”
他又問:“方家那下人處理了嗎?”
賀大豐點頭:“物盡其用。”
他想到那燈籠和牆角那個被踢倒的木桶墩兒,把情況和金富貴說了:“那聲重響應該是那小子笨手笨腳翻牆時踹到了木桶。”
還說自己會翻牆?給他們鬧了這麼多麻煩。
金富貴一想到方才與那小子模棱了許久,就煩,撇開不想再提。
城主之位,除非大錯,一般都是世襲。洪家那群人可是一直在虎視眈眈。他不能毀在這裏。
“回去警告一下各家,都把孩子看好了,下不為例。”
“那地方不能再用了。趕緊換個新地,把地道也埋了吧。”
賀大豐目光微閃,低頭答“是”。
作者有話要說:狐狸:聽說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喜歡上我
蘇少澤:這話你也信嗬嗬,是你知道太多了,絕不可能放你走 ̄へ ̄
如果您覺得《狐七林蘇白》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33/33060/ )